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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皛單打獨鬥是因為無人可依。她從不主動說自己的事,因為沒有人可以幫她。她有個習慣,打完電話總要愣一愣。就像在反省:剛才說的話妥嗎?有沒有過失?
聽白書翃說過,雲皛是一個內心柔軟的女孩子。
這柔軟,大概只有他一個人見過吧?
他說雪豆兒是撿的,當時腿都斷了。雲皛抱起它時,當場落了淚。她莫不是把雪豆兒比作了孤苦無依的自己?其實是在心疼自己?
但是,她一定求了徐盛玄。
就算沒有說出口,但意願一定傳達到了。
洛逸生躺在床上也難以入眠。
“姐姐?”
雲皛抬頭,看到知魚在看她。
研究她。
她醒了醒,道:“好。你先睡著,我一會兒就睡。”
“你也睡嘛,我跟你道歉。我剛才不該使小性子,姐姐原諒我。”
知魚不睡,她真擔心雲皛入了心,獨自傷神。
雲皛有些動容。洛家兩兄妹似乎很容易向人道歉,且表達得十分真誠。
只要確定自己錯了就立即承認,馬上道歉,毫不遲疑。她不一樣,如果要她向人道歉,無疑是刮她的肉,剮她的心,決計是難以啟齒的。
她還記得小學時一次大掃除,掃把不小心掃到路過的人,那人叫她道歉。因為態度十分兇悍,她拒絕,當即捱了一耳光。後來放學路上她被幾個人圍在巷子裡逼她道歉,她堅決不從,最終被打得鼻青臉腫。
或許是近朱者赤。面對溫柔的人,雲皛的性子不自覺變得柔和。
沒有人願意讓知魚為難,她也是。
“我沒事。我還有工作,正好現在安靜,可以做。”
雲皛怕她著涼,輕輕把她推倒,給她蓋上了被子。玩偶放在枕邊,然後把屋裡的大燈關掉,只留了一盞光線極弱的小燈照著。
“那你記得早點睡啊!”知魚叮囑。
她擔心她一工作,就忘乎所以。
雲皛點頭,披上衣服拿了床頭櫃上的電腦,坐到沙發上開始做事。直到夜深時才收了電腦,進洗手間洗了把臉出來,倒到床上就睡。
她一沾床,知魚幾乎本能地向她捱過來。
溫熱的被窩,忽然讓她覺得很暖。
她想起洛逸生說,最開始撿知魚時是把當她一隻貓兒來養的。現在看依偎著她胳膊邊熟睡的知魚,倒真有幾分像了。她躺下,任知魚倚著她睡。
很困,她卻不能入睡。
腦海裡像走馬燈一樣閃過許多事情。這世上,除了客戶外好像沒有人真誠地需要過她。她和嚴槿,也並不是相互需要,只能算結伴而行。
白書翃曾一度改變過她的這種認知,可最後……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越想越無法入睡,一扭頭,看到了那隻與洛逸生毫不相干的棉花娃娃。
知魚為什麼突然想起要做棉花娃娃?
其實是知魚在逛其他明星超話時看到了粉絲髮出的各式各樣的娃娃,大家熱情很高,因為擁有而快樂。再看尹笙超話這邊,竟然一個沒有!
“人家有的,我哥哥也要有!”她說。
於是立馬就派阿勇驅車到就近的城市去買材料。
知魚手工精細,雲皛深知。因此覺得此事對她來說,不過小菜一碟。不料,知魚複雜的手鞠球能纏出千變萬化來,這簡單的娃娃卻怎麼也做不好。
或許是因為繪畫功底不行,對人物的神形把握不到位,偏在這棉花娃娃上失手了。
可她做的粘土娃娃明明惟妙惟肖。
這算是馬失前蹄?
雲皛看著熟睡的知魚索性坐了起來。反正睡不著,不如幫她一把。
夜色深沉,雲皛將做棉花娃娃的材料抱到桌前,開始畫稿,裁版,縫接,填充,上色……
月彎兒從東到西,漸漸消失在雲層。
一隻生動形象的棉花娃娃,漸漸在雲皛手中現出雛形。
第二天一早。
“啊——”
洛逸生剛起床洗臉刷牙,就聽到隔壁房間從窗戶傳來知魚的尖叫。他以為知魚怎麼了,手中牙刷一扔,就跑了出去。結果隔壁門反鎖著,他只能和同時跑出來的關河猛敲門:“陶桃!開門!”
“兩位不要著急,陶桃沒有跟你們報知魚有事,那就肯定沒事!”阿勇跟在後面跑過來,少有的語重心長:“裡面都是女生,這麼早你們這樣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