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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濛濛的塵土如同骨灰一般在空中飄灑,久未修剪過的花圃被斬得只剩下了根,最近的教學樓上也滿是刀痕。
若不是親眼所見,恐怕沒有人會相信這彷彿被隕石摧殘的地面居然是由兩個“人”弄出來的。
校園的四周忽然泛起波紋。沒有了青面夜叉的掌控,漆黑的幕壁如潮水般溶解,重新浮上了人間。
惡閃鴉從高處飛來,給程海送來了那盆彼岸花。
“謝了。”
程海衝彼岸花看了兩眼,將它丟給了範疆。
“你不要?”
範疆接住了花,有些意外。
“你最大,你看著怎麼處理。”程海笑了笑。
倒不是他不想要,這朵花裡蘊涵的能量龐大,可比夜叉的斷手好多了。但範疆把人頭讓給了他,他要是還私吞戰利品,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些。
“拿了這玩意,可是會被那傢伙的幕後老大盯上的。”範疆提醒道。
“我知道,所以看你想不想要。不要的話可以給我,我有用。”程海也不藏著掖著。
“嗯……”
範疆將花盆托起,眯著眼打量了一瞬。
“我倒是不需要。”他將花盆遞給了程依一,說道:“這小傢伙用得上,可以延緩成長惡化。”
程依一聞言,不由得將花盆抱緊了一些。
“……”
程海一陣了沉默,最後說道:“我欠你一個人情。”
“不必了。”範疆哈哈大笑道:“我的人情你可還不上。”
在他甦醒的兩百多年裡,也沒遇到幾次需要別人幫忙的情況。
人類的壽命實在是太短了,對他許諾過的人大都沒來得及實現,就化作了一拈黃土,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
所以他對承諾這種東西,並不會抱有什麼期待。
會這麼做,也只是追求自身的灑脫而已。
“我讓依一月底帶你上王者。”
“……”
範疆的笑容逐漸消失,陷入了沉思。
“成交!”
程依一忍俊不禁,“哧哧”地笑了起來。
這人情還的,也太簡單了。
彼岸花的事情解決完畢,程海抽空打了個電話給徐秋凡。這邊學校都快拆完了,那傢伙人影卻還沒有半個。
“喂?!”
校園裡的訊號遮蔽已經消失,徐秋凡的聲音異常清晰。
“你到哪了?”
“我……在路上了……”徐秋凡看著窗外飛速閃過的夜色,弱弱地說道。
他的車被撞廢了,只能臨時喊了下班的警察朋友過來接他。
“你又是什麼情況?和警方那麼熟,連個幫你開路的都沒有?”程海看了眼時間,都過去快一個小時了。
“別提了,出來之後又碰到一個開車玩手機的婆娘,差點沒把我人給撞傻了。”徐秋凡咬牙切齒。
程海:“……”
一晚上遭遇兩場車禍,這傢伙的運氣也太好了吧。
文明開車,怎麼就這麼難呢?
“事情解決了,你不用過來了。”程海無奈道。
“啊?這麼快?什麼情況?”
“有點複雜,明天過書齋來說吧。”
程海看了一眼自己斷掉的右臂,朝著校外走去。
雖然還不是很累,但也到了休息時間了。而且青面夜叉雖然守口如瓶,但他的反應也說明了不少東西,程海得理一下他的思路。
“對了。”
程海忽然停下了腳步,看向了萩海學院的眾人。
“大佬,今晚的事情我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劉昂反應最快,拍著胸脯說道。
“不是……”
程海揉了揉眉心,想了想道:“可能我得給你們消除一下記憶。”
上一次將紀幽竹兩人送回宿舍的時候,他就有些後悔。
他一直被瘦長鬼影的夢魘所折磨,自然明白這種非自然的東西對精神的傷害多大。更何況今夜至少有兩個人死在了他們的面前,這種沒有營養的回憶,還是消去了好。
“別看我呀,我反正是拒絕的。”
林羽沐躲到了範疆的背後,說道:“這幾個男的作死要來的時候,我可是拒絕的,要不是這群人拿刀追著我,鬼才會進去。你把我記憶消了,萬一下次我陪他們作死怎麼辦?”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眾人才忽然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