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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大雪在飄舞著,長江三峽水岸兩側的植被早已被染成白色,冬天的呼吸竟是如此刺骨,早上的陽光透過雲層顯得異常暗淡,那微妙的光合作用,或許是僅有的一絲溫暖。
崎嶇險峻的江邊山道上。
一名削瘦的老頭身穿灰色布衣,手中提著根釣魚用的竹竿子,頭頂箬葉編織成的褐色斗笠,嘴中叼著煙還哼著小曲,邁著矯健的步伐走著。突然鈍下了腳步,沉下半邊眼皮,這才發現前面的雪堆裡埋著個人,猶豫了會才決定上前看看。
撩起袖子,一隻滿是青筋的老手掐著菸頭,彎腰摁在石頭上熄滅,隨後用竹竿捅了捅那男子的手。
“喂!還活著嗎。”渾厚的聲音在峽谷中迴盪。即便在這麼冷的天氣中,老者說話時,嘴中也沒有撥出一絲白氣。
老者用手撥開積雪後才發現,那大面積被白雪覆蓋的血跡,彎下腰用手捏起一撮被血染紅的雪,在手上搓了搓,雪融化後,血液在老者的拇指和食指間,拉出一條細細的絲。
“血色偏黑結方塊狀、黏稠、有毒性,看時間在二十四個小時以上,已經死了吧。不過這小子身上什麼東西也沒有,手也比較精細,應該不是個同行。”雖這麼想著,但仍舊抱有一絲希望,想要伸手探探脈搏。
那拇指以肉眼幾乎察覺不到的幅度,微微的動了下,老者敏銳的目光卻捕捉到了這微妙的一動,露出些許吃驚的表情,手緩緩地繞到背後,掰開腰間套住獵刀用的皮釦子。
強勁的左手抓住男子的衣服,看似輕輕地一拉,便給他翻了個身。
用手背拍了拍臉頰“醒醒?”
想用拇指去摁住男子的人中,可是發現指甲有些長,並彎曲食指,用關節處頂住人中。數十秒後男子仍舊沒有醒過來,老者這時深知男子命不久矣,低頭摘下斗笠,灰白色頭髮,一雙滄桑的眼睛。
“醒醒!”
用手撫去斗笠上的薄雪,扯下一片箬竹葉,再從一個小錦囊中,取出一撮看似菸草的東西放在箬葉中,捲成一根菸,放在嘴上用火柴點燃後輕輕吸了口,便把這支菸放到昏迷的男子鼻前。
只有微量煙霧被吸入鼻子中,沒過幾分鐘,煙燒了半截,當老者彈走菸灰,想要再次把它放到男子鼻子前時……
“咳咳……”男子捂著腹部抽搐了幾下,猛地坐了起來。一頭黑色長髮,他的上半身穿著一件黑色的短袖,可是已經破破爛爛的了。
眼睛緩緩睜開,頓時間腦中嗡嗡作響,不僅是渾身失去了知覺,就連眼前的事物也看不清,彷彿世界都被大霧給籠罩著,幾秒過後能清晰的感受到透骨的嚴寒,傳遍渾身上下每一個角落:“我,死了麼?”這般想著。
咚咚,咚咚…心臟在劇烈的跳動著,彷彿在胸口前跳舞一般……
“喂?你醒了,聽得到我說話嗎。”這麼一個聲音傳入耳中。
順著這個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眼前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可是能隱約感覺到有個人就在面前,他能看得到我,而我卻看不到他。
老者注意到了男子眼中充滿血絲,並且目光呆滯,這時才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已經失明,呼了口氣後,從衣服裡掏出個竹筒,擰開蓋子,一股香醇的米酒味傳來,捋了捋鬍子:“你喝口這個,緩緩身上的寒氣。”說罷,便把酒放到男子手中。
感覺到手中似乎拿到了什麼東西,用盡渾身力氣讓僵硬的手指動了起來,抓住它,抬起手;即便手的知覺已經麻痺,可是卻能感受到胳膊的痠痛,抬起手時彷彿舉起了千斤巨石般。
“酒,是酒。”雖然很無力,可是聲音充滿的磁性。熟悉的香氣進入鼻子,進入大腦中飄散開來。
男子臉上露出笑容,可是老者的臉色卻很難看,因為就在男子身上的雪一層層落下的時候,他看清了傷勢,有刀傷,燒傷,還有看上去像是被野獸撕裂的傷痕……可以說是遍佈全身,就連能肉眼分辨出來的致命傷,就不止一兩處。
老者難以想象眼前的這個人究竟經歷了什麼,為什麼還能活到現在,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本以為活了大半輩子,什麼人都見過了,卻沒想到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人。”心中唸叨著。
“很感謝你,是你讓我多活了一會,享受這最後的美酒。”男子說著,站了起來,雖然看不見,可是他的一舉一動看上去都不像盲人,他把竹筒還給老者後,便找了棵背靠著。
“我能問一下,這是哪麼。”對著老者笑了笑。
“地球。”
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