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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有群山,江河以分。
在北地,最大的江流名為霖江。
滾滾東流,賓士入海,西極萬里,遙遙無覓。
據聞,霖江源於草原聖山,東流而來,匯百流成江,多有湖澤,養育兩岸數百萬民之生計。
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百姓多生活於水澤豐沃之地,霖江兩岸不少地方可堪魚米之鄉。
然人無常態,水無常形,天象萬變,非人力可掌,汛期一致,往往導致江河水起。
一旦堤壩難支,瞬間洪流咆哮,其勢難當,淹田沒村,百姓苦矣。
近百年來,就有數次大澇,每次皆是死傷過萬,數萬甚至數十萬百姓流離失所,其中生離死別,家破人亡,種種難以道哉。
然而澇災之後,百姓依然需要生活,隨著時間推移,離鄉之人陸續回返,不過數年一切依舊,也是因為他們祖祖輩輩都是生活在這裡,故土難離。
而霖江縱流萬里,也有不少大的支流,而橫河就是其中之一。
橫河是一條很重要的支流,從群山環繞中奔騰而出,不過這條河卻不是恆古就有的,某種程度上算是因人力而形成的。
據說數百年前,橫河所在是吳梁兩國交戰之地,當時兩國國戰殺伐數年,狼煙遍地,兵戈不絕,短短數年時光,兩國已拼殺數十萬兵卒。
但兩國兵力相當,若說攻城略地,步步為營還尚可,若論短日決戰,則兩方皆有名將謀臣,僵持之下,最後屯兵於此,久久難決勝負。
最後吳國有一謀臣獻策,在春汛之時,決霖江之堤,以漫敵軍,以求決勝之機。
最初,吳國主軍大將不採納此策,認為一旦霖江決堤,大水傾覆,到時候非人力可控,沿岸數十萬百姓何辜,有失天合,實為毒策。
但最後吳國國主連下數令,並派出親信之臣監軍,命吳國大將決堤以勝梁國。
無奈之下,吳國大將領命,最後親帥兩萬兵力虛晃欲要決戰,並親自現身陣前,敵國不疑有他,主力全出。
最後在伴著雷霆之勢的洪濤下,近三十萬大軍,全軍覆沒,隨之而覆的還有沿岸兩國百萬生靈。
此戰吳國勝了,卻也輸了,勝了此戰,卻輸了人心。
而梁國輸了戰爭,卻得民心所向。
更戲劇化的是,此戰後,吳國並未攜大勢以攻克梁國,只因洪澇過後,軍中突起大疫,將近七成將士得病,士氣低迷,無力再戰,更給了梁國喘息之機。
而橫河,也就是在那次決堤之後遺留下來的。
橫河也有很多鬼神故事
,兩岸百姓晚上經常能看到一對對的軍士並走,據說是那些冤死之魂在尋家之路。
又有人渡河時能聽到河裡有人哭泣的聲音,哀怨生寒,而聽到這種聲音的人往往會大病一場。
自古以來,臨江河所在,向來信奉鬼神之說,而在橫河兩岸,鬼神之說更是紛紛眾多,幾乎每一片區域都有不同的版本。
…………
橫河碼頭邊,此刻已是人聲鼎沸,在那空曠處一座木質高臺築起,上擺放香案,黃紙金鈴,並擺滿了各色祭品。
正中盤坐著一名身著黑色長袍,頭戴赤紅面具的河婆,搖頭晃腦,在那裡唸唸有詞,手中一把漆紅木劍不時揮舞。
旗幟飄揚,祭臺周圍有序的站著十六名赤膊大漢,每人面前擺放著一面大鼓,雙臂有力的擺動,敲擊的鼓聲極為洪亮,響徹四方。
在祭臺面前,密密麻麻的站立著近千人,雖然人多,但卻無一人敢大聲喧譁,即使是家裡帶的孩童也被自家的大人緊緊的摟住,不讓發出什麼聲響。
當太陽高懸正午之時,那河婆突然猛的跳立起來,手中的木劍一頓亂揮,披頭散髮,若在平常情況下還頗有幾分喜感。
腳下連踏,走出奇怪的步伐,在那祭臺上來回轉動,每轉一圈,還從桌上抓起一把細沙,不時向空中拋撒。
過了稍傾,用木劍挑起桌上一疊黃紙,狠狠一抖,黃紙頓時燃起,不過卻是那青色火焰,在這晴空下說不出的怪異。
“嗚嚕嚕……呵哈……”
河婆木劍一甩,火焰丟擲,精準的拋到了祭臺四角的四個火盆當中,點燃了裡面的油火,其內火焰頓時升騰跳躍而起,直達半丈。
在下面烏壓壓的百姓皆已跪地,垂首不語,面色各異,在最前方的是十數位白首蒼蒼的老者,衣著較好,看來是這裡面的領頭族老之類的。
這些族老面上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