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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來,回看著他,卻不答話。
“之前那兩次是你在跟我說話嗎?”路乘警覺又懷疑地打量對方,“為什麼說‘好痛’?為什麼只有我能聽到這道聲音?為什麼只有我能看見你?”
男人仍是不答,他看著路乘,目露哀色,便如深海中孤寂的鯨魚,發出無人能懂的哀鳴。
路乘被這眸中淡而深重的哀傷一觸,愣了愣,未等他再說什麼,男人已經自顧自轉過身,徑直離開了。
“等等!”路乘下意識叫道。
男人卻不再停下等他,路乘想了想,快步追上前去,這回他沒有再刻意假裝保持什麼距離,他追到男人身旁,問說:“你是不是不能說話?”
男人自然仍是沒有回答的,路乘卻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了答案,這個奇怪的人應該是個啞巴。
不過啞巴的話……難不成之前那句“好痛”不是他說的?那還能是誰?路乘鬧不清楚,就像他也鬧不清楚對方到底是要帶他去哪兒。
又走了一段路後,男人帶著他越走越偏,漸漸來到一處廢棄的河道旁。
河道雖早已棄置不用,但底部仍有一層淺淺的綠水,岸邊長滿青苔蘆葦一類的植物,層層疊疊地長在一起,溼滑且看不清路,男人走起來卻如履平地。
他本身就沒有實體,不過虛幻的幻影,這難走的路況對他自然是無礙的,路乘沒有直接跟著下去,而是趴在岸邊欄杆處,探頭往下看著男人一步步走到河堤下方,一處被茂密雜草擋住,難以被人注意到的裂縫處。
那裂縫像是因近日某次的地動所致,痕跡很新,寬度恰好夠一人側身進入,男人站在那裡,抬頭看向岸上的路乘,似乎這裡就是他想帶路乘來的終點。
路乘猶豫著沒動,而男人在看了他一眼後,便已經自顧自走入那裂縫中,眼看著男人的身影要在眼前消失,路乘下意識地踏前一步,想要跟上,但在看到那幽深不見底,不知到底通向何處的裂縫時,卻是又停住了。
直覺上,他覺得男人對自己沒有惡意,但是路乘又總是難以放下戒心,剛來人世時他傻傻地誰都信,遭遇過幾次拐賣和綁架後,他就學會了長個心眼,畢竟他是一隻那麼可愛的小馬,那麼多壞人都想套他,必須要提高警惕。
此刻路乘在岸上仔細想了想,終究沒跟著下去,他選擇折返,徑直回到雲客來。
他離開前,這幾個人在津津有味地聽八卦,他回來後,這幾個人仍然在津津有味地聽八卦,甚至沒人問他買個山楂糕怎麼去了這麼久。
“兩人感情一事被各自家族得知後,顧城主受到族裡的嚴厲斥責,責令其立即斷絕此念,否則就要以家法論處,蘇城主那邊自然也沒多好過,但是雙方都硬扛著不鬆口,直到顧家長輩在氣惱之下,真的請出了家法,讓顧城主受了那七十二道雷火鞭,顧家行刑的那日,還特意讓蘇城主站在暗處旁觀,而在那一日後,蘇城主便轉了口風,與顧城主撇清關係不說,還主動當著顧城主的面說自己對他從來沒有感情,不過是想借助他的聲望與權勢謀利。”
“假的!”郭朝陽立刻說,他聽故事入迷到儼然成了兩位城主愛情的堅定擁簇,此刻想也不想地說,“一定是蘇城主不忍顧城主繼續為他受苦,才撒的謊話!”
“不錯,一定是如此。”杜子衡附和點頭,症狀看起來沒比郭朝陽輕多少。
商硯書沒他們那麼入戲,但那副興致勃勃的神情,顯然也對故事的後續很感興趣,他正想靜聽後續時,突然有一道聲音在他耳畔響起,衣袖同時被人扯動。
“師父師父,我還想去買桂花糕,你陪我去吧。”路乘思來想去,他不敢一個人深入那道幽深縫隙,但是放著不管心裡又總惦記著,便想回來叫商硯書陪他一起去看看。
但商硯書此刻哪有閒心陪他買什麼桂花糕?仍是像先前一樣掏出銀錢,打發小狗一樣地打發路乘:“你自己去,乖,聽話。”
說著,他還扶著路乘的肩膀,幫其轉過身體,往前推了幾步,自己則又轉回茶桌邊,興致盎然地聽灰衣道人繼續講述。
“顧城主何其瞭解蘇城主?自然在蘇城主這麼說的當場就出聲反駁,將二人過往一樁樁一件件拿出來質問,直把蘇城主質問得啞口無言,可蘇城主還是執意跟顧城主斷絕關係,再不來往,無論顧城主如何挽留,他都決絕如初,甚至為了甩開顧城主,還親手割下了一片袖袍呢,這割袍是斷義之意,也是斷念之意,蘇城主之心當真是如冰山鐵石一般,冰寒堅固,做了決定便再不回頭,據說那日下著大雨,顧城主握著那片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