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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聞得公將進山,無不喜悅,翟公也是十分高興。善道更是雀躍。這往後,公到了寨中,善道就可以常來拜謁,聆聽公之教誨,只想一想,就心中歡喜。”

徐蓋摸了摸絡腮鬍子,——這習慣性的動作與徐世績一般無二,說道:“俺剛已聽世績說了,二郎你初到山上,就立下了大功,已被翟公擢為旅帥。好呀,好呀,連帶老夫也臉上有光。”

李善道進寨,靠的是徐蓋的家書,因徐蓋有此一言。

“善道所立的,算的甚麼功勞?蒙大郎不以善道愚鈍,肯納了善道入夥,善道感激不盡。”李善道謙虛兩句,問道,“公之此回上山,系是因東郡新任通守王軌這廝口出妄言之故,敢問公,這些時日裡,王軌這廝沒敢派人去縣中騷擾公吧?”

“他新任郡中,要忙的事多了,暫哪裡顧得上老夫?”

李善道說道:“公深得縣中士民之心,大郎現又威震遠近,諒這廝也不敢真的擾公!他若居然膽大包天,真敢擾公,亦無妨,大郎一聲令下,寨中萬餘虎狼,打爛了他的通守府!”

徐蓋哈哈大笑,說道:“俺自不懼他,所以上山者,無非圖個清淨。”

“是,是,寨子雖在山裡,日用都不缺,並有大郎在,定能與公在家時無有不同。若有所缺,大郎居寨中要位,或有忙時,公儘管吩咐善道,善道必精心為公置辦。”

徐蓋說道:“不消說,俺初來山裡,事多不熟,少不得有勞煩二郎之時。”

正說話間,數人風風火火地從外闖進,進到堂中,油衣未脫,二話不說,拜氈也不取,推金山,倒玉柱,齊拜在地,俱道:“恭迎阿耶進寨!俺們迎候來晚,千罪萬罪,敢乞阿耶饒恕。”

是單雄信和他的幾個親信。

單雄信的分寨出了點事,他中午過去處理了,沒能趕上和徐世績一起迎徐蓋進寨。

和徐世績結拜以後,單雄信曾數次潛入衛南縣中拜謁徐蓋。

徐蓋和他已是很熟,令徐世績去把他扶起,笑道:“老夫不過進個寨,何用太大動靜?二郎,上次見你,且是正旦時了吧?兩個多月不曾見你了,你快起來,讓俺看看你。”

單雄信站起,脫掉油衣,雙臂展開,果是請徐蓋看他,亦看徐蓋,笑道:“阿耶,兩個多月沒見,阿耶的氣色越發好了!比上回拜謁阿耶時,竟是年輕了許多!”

“你這二郎,數你會說話。……你這衫角怎麼回事?”

卻這單雄信衣衫的角上,沾了點血跡。

單雄信低頭看了,說道:“哎喲,不知這兒沾了血,沒換衫子,就來拜見阿耶,真是不像話!”

徐蓋關心地問道:“怎會沾上了血?你與人廝鬥了?哪裡傷著了麼?”

單雄信遲疑了下,似乎不太想說。

徐蓋說道:“怎麼?二郎,有什麼不能說的麼?若不好與俺講,便當俺沒問吧。只你須得與俺說,你傷著了沒有?”

單雄信最終還是說了,回答徐蓋,說道:“阿耶不必擔心,俺沒與人廝鬥。這血不是俺的。是這麼回事,俺分寨裡有團嘍囉前兩天在東平討進奉時,遇到了張須陀的一部賊兵,兩下交了手,入他孃的,沒想到這部賊兵領頭的是秦瓊這賊撮鳥,沒打過,吃了敗仗!一二百嘍囉,幾盡折損,只逃回來了十四五個,還個個輕重帶傷。俺問他們詳情時,不小心沾到的這血。”

儘管是在徐蓋座前,他沒能忍住,又罵了句髒話,說道,“直娘賊,端得丟人,非是有何不可說,俺實是沒臉皮在阿耶處丟人現眼,道這醜事。秦瓊這賊撮鳥,別讓俺哪日碰到,必手刃了他,才是好漢!”

“你的部眾,在東平遭遇到秦瓊了?”

單雄信說道:“可不是麼?秦瓊這賊撮鳥與張須陀一樣可惡,仗著有些微能耐,便小覷俺寨中,往日間,寨中好漢著實不少死於他手。俺早想手刃了他,為寨中揚眉,一直不得機會!”

“秦瓊之名,俺亦有聞。聞他與羅士信併為張須陀帳下兩員悍將,有萬夫不當之勇。前年底,張須陀與河北的渠率盧明月戰於祝阿時,盧明月部眾號稱十餘萬,便是全仗秦瓊與羅士信攻入盧明月的營中,抄了他的後路,張須陀乃才得勝。確然勇力絕人。”

單雄信不快說道:“阿耶,你怎長奸賊志氣,滅咱自家威風?”

徐蓋撫須笑道:“二郎,俺哪裡會長奸賊志氣?俺說的這些,都是俺聽來的。二郎你的武勇,俺再清楚不過,一杆長槊,無人能敵。那秦瓊再有勇名在外,也非是二郎的對手。”

“阿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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