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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夫子監督的幾個分組決出第一後,今天的切磋便是到此結束了。連夫子宣佈了八個大組的第一名,分別是申海、範王、獨孤涅、張瀚海、蕭蘭、賴川、扶雲上、扶搖天。
接下來就是各個夫子點評學生們的表現。獨孤涅暗中盯著陳福,心中還是略有些擔心,他會不會又和申海那群人聯合起來找自己麻煩。幸而各位夫子在點評了各個分組的學生後,就宣佈了放學。獨孤涅一溜煙,趕緊就跑了。
今天是不回東華街的宅子的,早上出門的時候,白銘就給獨孤涅說了,要去屈爺爺家裡住幾天。
因為今天二月二十七,剛好是春分節氣,在天武國,春分時節,農村裡有犒勞耕牛、吃春碧蒿還有春祭等習俗。這春祭,就是開始掃墓祭祖,很多的事情,是要在清明節前做完的,白銘也是回家裡來幫忙幾天。
屈爺爺名字叫屈邈,是九姨父屈留的父親。去年過來的時候,也到屈邈家裡來玩過,就在東臨鎮外面的花山村,離蘭草山不遠,獨孤涅也是記得路的。
屈邈已經六十多歲了,頭髮花白,慈眉善目,就是平日裡嘮叨些。
屈留還有一個妹妹,和最小的弟弟。妹妹嫁出去了,也就離開了花山村,回來得少,獨孤涅也沒見過。弟弟,獨孤涅只知道平時屈邈喚他老么,獨孤涅就叫屈叔叔。老么有個不甚好看但孝順的媳婦兒,獨孤涅喊她嬸嬸。
屈邈也是修仙者,但人上了年紀,都容易嘮叨了些,恰好獨孤涅是個愛聽故事的,所以屈爺爺也是很喜歡他。
吃過晚飯,屈叔叔和嬸嬸搶著去收拾碗筷,獨孤涅自是跟著去幫忙了。那兩口子也想看看獨孤涅是不是真的會做這些活,也就沒拒絕,對這孩子也多了幾分喜愛。
獨孤涅收拾好了以後,看到屈爺爺和白銘坐在院子裡說話,獨孤涅也就跟著湊了上去。聽到坐在搖椅上的屈爺爺,語重心長地說道:“銘兒,屈留一聲不吭地跑了,確實對不住你,爹替他向你道個歉,等他回來,爹替你狠狠揍他一頓。但你說你要修仙這個事情,爹是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啊!”
獨孤涅聽得奇怪,九姨不是之前說這仙道是什麼勞什子嗎?怎麼自己也要修煉了。
“沒事,爹,我和屈留也還是有些積蓄,生意也可以放一放了,也是養得活自己的。我不知道屈留什麼時候回來,我也是找點事情做,也免得總是心煩意亂。要是他修仙有成,我多活幾年,也能多陪陪他!這也算是有個盼頭!”
獨孤涅好奇地問道:“九姨,你不是說修仙會害人孤苦伶仃嗎?”
白銘倒是沒責怪獨孤涅插嘴,答道:“既然你姨父已經走了,九姨也只能選擇和他走一樣的路。現在想來,要是他走的時候,九姨跟著一起去了,或許也比現在好。”
獨孤涅人雖小,但心裡卻忽然有了個念頭:“難不成,是因為我被爹孃託付給了九姨,才拖累了九姨?”心裡這麼想,卻不敢問了。只是覺得愧對九姨。
“爹倒不是說不願意教你,但這仙道的修煉,其實也是極難堅持的。沒有大恆心大毅力,怕是一點成效也見不到。你願意試試,便試試。小涅,你說這仙道是勞什子,其實也沒錯。”
獨孤涅思緒被打斷,這又聽屈爺爺講道:“我們屈家修的這仙道,乃是忘情訣。屈留和我,都是資質平平,難有大成。屈留或是以為修這忘情訣,便是要忘情。所以銘兒你可能也是有誤解!”
白銘知道,屈邈這是在講述修煉的心得了,便道:“請爹指點!”
“這修忘情訣,確實忌諱被七情六慾所累。”
“但這個忘字,卻不是遺忘、拋棄的意思,而是說不執著,不為所累,能夠掌控。”
“而這個情字,也並非是指情愛,而是說人的七種情緒六種慾望。”
“這七情,指的是喜、怒、憂、懼、愛、憎、欲;而六慾,則是眼、耳、鼻、舌、身、意。所以這忘情訣,又分上下兩篇,上篇,乃是忘情七訣,下篇,則是忘塵六訣。”
“天地無情,萬物歸一!這等無情,卻是有情!箇中真意,還需自行體悟!”
“銘兒,我能對你說的,也就四個字,情深不壽!不要因為留兒,誤了自己!你待他真情實意,這無可厚非,卻不該迷失了自己!”
白銘似有所悟,默然不語。屈邈也不再多言,閉上了眼睛,在躺椅上搖啊搖……
這一席話,獨孤涅雖也不能做到全然理解,但也隱隱覺得,這和夫子所講的“勇”,有類似之處,暗含有中生無,無中生有,有無相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