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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意,只是微微一笑,便又出‘劍’。
這一劍飛去,去勢太快,劍氣太長,劍意太多,以至於範遙手指與青瓦鎮的南門之間,拉伸出一條纖細而璀璨的驚人白虹!
彷彿世間有一劍,劍身長數百丈。
這種完全放棄防守,只求一擊必殺的打法把離淵氣得火冒三丈,卻又無可奈何。心裡明白,在兩人境界相仿之下,範遙的奇招妙法更是無窮,且殺力驚人。
有心想要拼著兩敗俱傷也要將範遙攔截在此,可自己帶著數萬大軍,佔盡優勢,如此做法又是心有不甘。
心思急轉之下,範遙的劍意已然臨體,不由得手握驚雲劍護住周身要害,鏗鏘聲聲之後,不禁向後滑出數步。
一步退,步步退。
範遙劍勢已成,來不及擦去嘴角繼續滲出的鮮血,在離淵捨不得千金之軀的情況下,以萬夫莫敵之勇,信步向前殺去。
馥離的中軍又分三路,每一路間隔二十步,見此情形,居中的戰將急忙令旗急舞。
兩側的方陣裡計程車兵放下手裡箭弩,繼而長槍烈烈,向著那一人圍殺而去。
緩緩前行的範遙此時顯得相對安靜許多,金色帶著火焰的指風,遊曳不定,倏忽間璀璨現身,剎那間一隱而沒,宛如雷霆大作的雲霧之中,有蛟龍偶露猙獰,張須怒視。
這簡直是把游龍劍意發揮到極致。這讓其身後,偶
爾瞥視一眼戰況的李思彤看得目眩神迷。當下有學有樣,飛劍一樣的幻化出游龍飛舞之狀,與兩側襲擊而來的馥離修士和馥離邊軍戰鬥不止。
範遙穩步向前,不急不躁,心意所致,便是那抹金色劍意長虹綻放之處。
在他身後的大靖修士,抵擋著兩邊馥離騎兵和修士的襲殺。走著走著,便覺得腳下泥濘不堪。
心裡大感奇怪,抽眼向腳下望去,卻見黑紫色的淤泥粘在腳上,當下恍然,這應該是範遙所殺敵軍人數太多,熱血流淌到地面,竟把初冬時分快要上凍的泥土攪拌成泥。
心裡先是駭然,繼而精神大振,拼盡一身的修為向阻擊而來的馥離大軍狠命殺去。
眼見著範遙帶領著眾大靖修士距離鎮子南門越來越近,眼看著馥離中軍死傷無數,馥離中軍站在大纛下正施放號令的戰將謂然一嘆,然後便是揮手招呼過來一位正在邊路督戰的戰將。
待到那戰將展翅飛來,將手中的令旗拋了過去,隨手在身後抽出一把長矛握在手中。
那戰將接過令旗,大驚說道:“將軍,你這是為何?”
手握長矛的戰將高聲喝道:“我死以後,將有張將軍代我統領大軍,配合離上人絞殺大靖修士。”
在他身邊的一眾將官轟然領命,繼而抬頭,面帶不捨還有些許憤懣之色看著那手握長矛的將軍。
“離上人等沒了心氣,我去助他一臂之力。”細不可聞的一句話,飄入那手拿令旗的戰將耳中。
不待他出言勸阻,那手握長矛的戰將雙翼張合,快逾閃電,向著大靖修士的當頭一人縱身殺去。
本就是不到百丈的距離,在長矛聲勢堪至最盛之時,便已是來到範遙身前。
範遙剛與離淵換了一記指風劍意,看著長矛臨體,隨意一拳揮出,在猶若悶雷的聲響中,那戰將雖盡力揮動雙翼,但還是踉蹌著後退十餘步。
指風與長矛的撞擊之下,蕩起一陣肉眼可見的氣機漣漪,如豎起的鏡面,巨大沖激之下,那名戰將身後附近的大纛不僅獵獵作響,連堅韌至極的旗杆都向後彎曲出一個驚人弧度。
“拓跋將軍,此人不是你能力敵,還不快快退下!”離淵高聲喊道。
那戰將站定之後,沒去理會離淵,而是看向四周的馥離將士,沉聲說道:“豈曰無兄、與子伯仲,豈曰無弟、與子攜手!”
說完之後,便用肌肉崩裂、流血不止的雙手握住長矛,矛尖指向範遙,面露堅毅之色,虎吼一聲,繼續前衝,慘烈至極。
“我若不是至親長者死在馥離大軍手中,說不定我還會饒你一命。甚至倘若不是在沙場之上,我也有可能與你把酒言歡。但是,可惜了。”
範遙嘆息說道,看著那拿著長矛勇猛殺來的那人,漸漸地,與數年前破廟中的王壯重合在一起。
下一刻,金色指風凜冽呼嘯中,長矛碎裂,那名將軍的身軀緩緩向後倒下,“嘭!”的一聲過後,再了無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