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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又會願意舍下身家性命去拼死參加這一場大戰?況且事實證明,就算當初他們全部出動,雷霆老祖卻還是突出重圍了。

如果那封信不是忘情老祖寫的,內容肯定也有造假的可能,當初空靈方丈他們就是被人借去當刀了。

“言歸正傳。當初我們在荒漠那場大戰,把雷霆老祖的隨從也全數擊殺,家眷也在戰鬥的餘波之中殞命,可大戰之後,我們卻發現,有一個嬰兒在那些人的拼死保護之中留存了一息。”空靈方丈嘆了口氣,慚愧地說道,“那時我們損失慘重,心性不穩,就連老衲也險些動了殺機,忘卻了稚子無辜,好在鵝湖先生及時制止了我們。”

“鵝湖先生說,人之初,性本惡。故必將有師化之化,禮儀之道,然後出於辭讓,合於文理,而歸於治。又所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道理相通。惡人之子,也未必不能向善。於是,他將那嬰兒帶回知行書院,加以教導。”

話說到這裡,眾人哪裡還不明白,虛懷古就是當年的那個嬰兒。這下子,他南羅人的身份可以算是坐實了。

不過今天大會的氣氛已經夠刺激了,這些武林門派的人也不都是傻子,這時候反而更加冷靜,靜靜的聽著空靈方丈繼續往下說。

“那個嬰兒長成之後,文采武功,一時之選,奪取狀元之位,披花遊街,為眾人羨,老衲得知了這個訊息之後,也有些憂心,若是愚笨之輩也就罷了,這人如此出色,若他日後得知身世,轉而投效南羅,又該如何是好?於是老衲去信,與鵝湖先生相商,是否要對那人加以限制。”

空靈方丈從旁邊一個僧人手中拿來了一個小箱子,開啟箱子,裡面全是已經泛黃的信紙,他讓人把這些信交給下面的各派掌門傳閱。

“先生說,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嬰兒無知,不能算作完整之人,而虛懷古,生長於東廷,學的是東廷文教,除了那一點骨血外,其心其魂,早已經是東廷人,且有君子之風,縱然是在東廷人中,也是百萬中無一。”

“然而老衲還是放心不下,於是,鵝湖先生告訴老衲一個秘密。”

空靈方丈目光落在虛懷古身上,停頓了一會兒,從懷中取出一本極厚的書,“他從虛懷古讀書識字開始,每日記事,存於書中,後來虛懷古年長,不再一直跟隨先生左右,他也派了心腹,以保護的名義,實則暗中以鬼仙術法,每日把虛懷古所有的經歷,鉅細無遺的彙報給他,總結成此書。”

“在先生仙逝之前,虛君子已在高位,先生料到日後可能會有人用他身世做文章,就把這本書託付給了老衲。”

空靈方丈把那本書高高的舉起來,“這本書就可以證明,數十年來,虛懷古從未做過任何有愧於東廷之事。”

朱慶元的臉色已經沉得能滴出水來,烈火老祖抓撓著自己的鬍鬚,心中暗道:鵝湖那個心大的老小子,居然還安排了這些事情?人不可貌相啊,噫,這老小子不會也曾經刺探過老子的事情吧?

眾人已經翻閱過書信,確認了真實性,加上空靈方丈、鵝湖先生的威望,對這些事情已經毫無懷疑,這接連幾張牌打出來之後,他們再看虛懷古的時候,見了臉色蒼白、一動不動的謙謙君子,心中都不自覺地升起一點嘆息。

被自己的養父恩師如此監視,縱然是為了自己好,這世上也沒有誰可以接受的了吧?

五色船主又低笑了一聲。

忘情老祖把目光瞥向身邊的青年,眼中也有不忍之色。

楊廣卻笑意更盛,心中暗道:也不知道半天時間寫的三十年自傳中有幾句話是能信的。哦,不對,應該是二十七年的。

一聲幽幽長嘆,似有若無,直教男默女淚。

虛懷古終於起身,步伐沉重如同灌了鉛一般,一步步挪上了高臺,胸口起伏了幾下,似乎都沒有力氣說出接下來的話。

“十幾日前,我從方丈這裡得知他有辦法破解我受到的誣陷,只是沒想到居然會是……諸位,關於我的身世,已經不想多說。我今天邀請諸位來此,只是為了證明,我,絕非諜子,只求各位做個見證,莫再讓我的妻兒染上汙名。”

他轉身看著空靈方丈手中那本書,神情之間流露出一分茫然,三分悲哀,六分決絕,伸起手來,似乎想觸碰一下,手指顫了一會兒,終究又垂了下去,道:“各位,儘可以上來翻閱這本書,看看我這些年來都做了些什麼事情。”

空靈方丈長嘆道:“暗中燒錄一生,已經是萬般不該,先生交代過,要老衲拼盡全力,不得無故洩露,今日事已至此,老衲實在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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