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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親臨,正在忙活春狩佈置的官員紛紛前來見禮,按照官級大小從大到小,除了給太子請安,還會簡單說一說自己負責的部分。
蕭明述從容不迫地坐在主坐上,身形挺拔,錦衣玉冠的模樣華貴無比,一邊聽,一邊同他們問話,淡然冷峻的面容上君王的威嚴和沉穩壓迫感十足。
江晚茵默默給來覲見的官員讓開位置,站到他身後靜靜垂眸聽著,蕭明述看著身居高位,卻對這些大小事宜瞭如指掌,在隨機的問詢中一針見血,能迅速地切中問題要害,想糊弄他簡直就是在作死。
圍場很大,佈置的地方多且雜,方方面面都要關注到,他們逛了許久才看了個大概。
江晚茵看完難免有些感嘆:
初春寒冷,圍場這地方又處在京郊的山上,溫度更是比城區裡低了好幾度,再加上平原空曠,風也大得很。
主子們的營帳佈置華美,這些辦事的官員卻是住不得的,連著那些做下等活兒的苦力腳伕,食宿條件更差。
這麼多人的努力,最後搭建出一個大氣斐然的春狩圍場,到時候便可以在藩王與附屬國之前彰顯國富民安之態。
這裡等級分明,彷彿他們做這些事也是正應該的,想為他們再謀求些好處也不合規矩,也是時代的侷限,讓她沒辦法開口。
江晚茵正四處張望感慨,忽然看見一個正在拆卸搬運貨物的中年男人止不住的喘著粗氣,面色蒼白,嘴唇皸裂,豆大的冷汗汗珠不住地落在地上。
因著隨行官員眾多,她已經悄然來到了隊伍靠後的位置,蕭明述在隊伍正前方看她一眼,也未加反對,由著她去反而隨性些。
江晚茵又往後落了幾位,脫離了隊伍到了那位搬卸勞工身旁,低聲道:“快歇歇吧,你眼睛紅腫發熱、顯有盜汗、自汗之態,心悸氣短、體虛無力,定有發熱症狀,此時再做這些力氣活兒,實在危險。”
那中年漢子聽到聲音一愣,回過頭來見一氣度雍華的年輕女子立於身前,雖不知道她是何路神仙,但看衣著首飾,便知道一定是位主子。
他嚇得有些不知所措,扔掉手裡的包裹跪在地上,結結巴巴道:“參見主子,參加主子,俺沒事兒,還能繼續幹。”
江晚茵見狀虛扶了他一把,蹙眉道:“瞧你這症狀,也不像是第一日發病了,手伸出來我替你把把脈吧。”
那人不敢拒絕,又不敢照做,猶猶豫豫伸出手來,把自己還算乾淨的衣袖挽下來蓋在手腕上。
江晚茵探指在他脈上,果然如她所料,半晌收回手道:“你脈象虛散無神,想必是外感後溼熱未清,復又因勞動傷氣,這才喘息不止,汗出如油,有了脫憊之象。”
她頓了頓,似有不解:“我看你並非風寒之症,倒像是時興疫疾,這是何故?”
江晚茵落隊,蕭明述很快便發現,回眸朝她這邊看去,眉間微蹙,抬抬手止住了還在唾沫橫飛介紹場地的官員,對影六道:“去瞧瞧郡主,出了什麼事?”
影六去了片刻,與江晚茵交談幾句回來復答:“稟殿下,是一個勞工似乎出現了有傳染風險的時興疫疾,郡主正在盤問。”
還未等蕭明述說什麼,他身邊那官員一聽便額角直出冷汗,兩股戰戰驚道:“這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