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什麼案?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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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人真的可以讓已發生過的記憶在腦海中了卻無存嗎?
一點預告,一點蛛絲馬跡,甚至既視感都沒有。芥子站在看守所門口居然有一種頭一次逛公園的新鮮感。
“公辯,這邊請。”
門口等著接待她的人對她好像極了解。知道她會從哪輛車下來,知道她習慣於走在道路外側,知道她會帶誰,帶多少人。
他就像住在芥子對面的鄰居,帶著早已看淡她人生五六年的從容,從不多客套一句。
芥子還以為他會問她,為什麼只帶書記官不帶助理。畢竟無論是檢察官還是律師,再或者公辯,和被告,原告商談時,大多隻會帶助理,而非主負責公文處理的書記官。
芥子大概會避重就輕的說一句,灰原助理被安排其他事了。然後隻字不提當她看到灰原雄替她拿檔案時,腿腳不便卻盡力偽裝正常的事實。
據芥子目測,灰原雄的左腿比右腿整整短五厘米,而他的右腿膝蓋絕對遭遇過什麼重大創傷,以至於他屈膝想要拿櫃子最底的檔案時,會臉冒冷汗。
但他真的很會裝正常。一把抹掉臉上的汗,用開朗到讓太陽都自閉的笑讓所有人安心,好像他只要夠開朗,那麼傷痛就不存在一樣。
可芥子不想裝白痴,所以做不到視若無睹。
走進看守所,坐在等候椅子上,那個很熟她的獄警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五分鐘。” 接著鐵門開啟,被告拖著腳鏈坐在了她面前。
阿久出給芥子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準確的說,他給任何看到他第一面的人都沒有留下可以挽回的餘地。
頭髮亂糟糟,臉色蠟黃,如果用極不道德的比喻來形容他的話,他現在特別像一塊雕刻用心但卻氧化了五天的蘋果。
這真的是一張很“殺人犯” 的臉,就算出現在任何重大案件的通緝令上都不見得違和。
“阿久先生你好,我是負責你三次開庭的辯護人。你直接叫我公辯就好。”
芥子沒有自我介紹當然不是因為傲慢,而是因為她天殺的還沒有記起自己的姓氏。而她又是那種死都不願自我介紹時帶上別人的姓的人。
阿久出沒有理她,側著頭,視線似乎停留在一個角落,但又飄忽不定,彷彿像在看一隻蒼蠅的行跡路線。
芥子也望向那個角落,可她什麼都沒有看見,什麼都沒有。
“阿久先生,能不能回答我幾個問題?”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
好吧,芥子權當他是聽進去了 。
“請你如實告訴我2018年3月6日,下午三點二十分,你為什麼要衝進醫院手持錘子毆打你的主治醫生?”
阿久出搖搖頭,終於開口了。他說,“我沒有。”
“有監控記錄為證,你想要再回顧一遍嗎?”
佐野伴著芥子的話掏出手機,將監控影片卡在透明的防彈玻璃上。
阿久出把頭晃的更大了,好像在甩一塊手帕一樣,他發狂似的左右甩著自己的頭。
“我沒有,我沒有打人……”
他的樣子很癲狂,嚇得佐野緊緊摟著芥子的手臂,在她耳邊不停的說,“公辯,我們走吧。沒有什麼好問的。”
芥子無動於衷,她就這麼定定的看著把椅子晃得快散架的阿久出,說,“那你打的是什麼?”
刺耳聲忽然戛然而止,阿久出的頭還磕在防彈玻璃的隔板臺子邊緣,空氣中已經在緩慢擴散一絲血腥味。
他咕噥了一聲。
芥子不確定到底是他嗓子裡無意義的吞嚥聲,還是,他真的有在說話。
“你在說什麼?”
“怪物……”
芥子皺眉,傾身向前,正準備再問一遍時,阿久出身後的門被開啟,會談結束的鈴聲在逼仄的房間裡響起。
“會談結束了,我們走吧,公辯。”佐野鬆開芥子的手,淡然的理了理自己的衣領。
(三)
“學姐,你們回來啦?”
灰原雄桌上的電腦還亮著,而他本人卻好像閒不下來似的,正給芥子整理桌面的公文。
芥子路過灰原雄的桌面時瞟了一眼,發現他還在看那段醫院的監控,芥子索性直接坐在了他的位置上,將影片進度條拉到開頭,重新觀看。
監控影片裡的一切都能與卷宗裡的描述一一對應,時間也分毫不差,幾點到幾點,哪一分哪一秒,阿久出掏出了錘子,襲擊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