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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平安極為驚訝的放下了書,拿起了這張紙。
對於許小閒的書法他極為歎服,對於許小閒的詩詞,他同樣極為敬仰,未曾料到此刻居然又看見了許小閒所作的一首詞!
他在默唸了一遍這詞之後倒吸了一口涼氣——許小閒之才華,當真是無人能及呀!
他、他隨手一寫,居然就是如此美妙的篇章!
這樣的詩詞,江南那四大才子,哪怕是羅三變,也是萬萬寫不出來的!
蘇平安臉上那震驚的表情顯然落入了蘇菲的眼裡。
她的眼睛陡然一亮,一把將那張紙給搶了過來,視線落下,小嘴兒微翕,臉上同樣是駭然之色。
朱重舉不太懂詩詞這玩意兒,可他在看到蘇菲那表情的時候也愣了片刻——他雖然此前未曾見過蘇菲,卻早已聽蘇平安說起過他這妹妹在江南的名聲之大。
她可是江南第一大才女,此刻見了大哥的詩詞居然也如此驚訝,那足以說明大哥這首詩詞之好,好到了她蘇菲都望塵莫及的地步。
蘇菲沉迷於這首詞中,心裡默唸了兩遍,終究低聲淺吟了出來——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
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少女面容悽楚,視線依舊落在這紙上,卻久久無言。
蘇菲的心裡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她對這首詞的水準佩服得無以復加!
而今是早春,但此詞寫的卻是暮秋,看來是許小閒去歲秋天的時候便已經做好,只是最近才落於紙上。
通讀這首詞,裡面隱隱有幾分女子的味道,更像是女子相思而作,但也可能是許小閒那細膩的情感表現。
不對,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這分明是寫的一女子,難道他是為季月兒而寫?
紅藕香殘玉簟秋……此句設色清麗意向蘊籍,從戶外之紅藕而至室內之玉簟秋,以秋意而引領全篇,不僅僅有吞梅嚼雪、不食人間煙火之氣象,它還有花開花落悲歡離合之人事象徵!
就在書痴少女細細品味這首《一剪梅》的時候,就在蘇平安極為擔憂的視線中,許小閒走入了內院,來到了閒雲水榭。
“三弟,你不是應該去潞城縣上任了麼?怎的跑涼浥縣來了?”
蘇平安能怎麼回答呢?
他只能起身拱手一禮,“大哥,去歲一別,小弟甚是想念,故而轉道涼浥縣來再和大哥見一面,明日啟程前往潞城縣。”
許小閒走入了閒雲水榭,坐在了蘇平安的身邊,瞧了瞧正拿著他抄的那首詞的沉迷的女子,好奇的看了看蘇平安,蘇平安連忙指了指朱重舉,低聲說道:“二哥他表妹。”
許小閒又轉頭瞧了瞧朱重舉,這廝的表妹還挺多的。
蘇菲尚未能完全品得這首詞裡的那相思味道,但此刻卻只好放下了這張紙來,她抬眼看向了許小閒,心肝兒一抽,這傢伙,生得果然、果然好看!
少女的臉蛋兒一紅,連忙起身給許小閒道了一個萬福,“奴家費書,久仰公子大名,故而求表兄帶來拜訪一下公子。”
“公子大才,奴家佩服得五體投地!”
許小閒擺了擺手,笑道:“你們這些小姑娘最容易被這詩詞裡的悲春傷秋所影響,別去理會這玩意兒,我隨手寫寫,測試一下這紙有沒有問題罷了,請坐請坐。”
這怎麼能解釋呢?
許小閒當真是為了測試一下這百花玉紙會不會暈墨,這首《一剪梅》僅僅是因為在腦子裡記憶深刻便信手寫了下來。
他不是李清照,況且季月兒就在隔壁,他也沒那條件一種相思兩處閒愁——若是想季月兒了,從那後門而入,一切便都解決了。
所以詞中之意和他沒有任何關係,若是這小姑娘強行問起,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回答她。
許小閒說著這話就沒再去搭理蘇菲,而是又看向了蘇平安,“三弟,此去潞城縣路途遙遠,以後再想一聚著實也難。你能繞到涼浥縣來看看大哥我,大哥心裡甚慰。”
“這樣,大哥我新釀出了一種酒,名為狀元紅,呆會就帶一罈子去淡水樓,以此狀元紅來慶賀三弟踏入仕途,祝三弟前程遠大,官路大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