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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宰輔
濛濛朝霧中,一扇柴門嘎吱一聲開了。
從那柴門中走出了一個穿著一身青色棉衣的少年。
這少年抬頭望了望遠方,遠方是在這朝霧中若隱若現若游龍的起伏山巒。
他的視線收了回來,看向了這處院子的外面。
那道用竹籬笆圍成的半人高的院牆上已經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牽牛花,有那麼一些在這依舊微寒的晨光裡開了,有紫色的也有紅色的,但更多的是紅色的。
它們彷彿被這霧氣給清洗了一番,顯得格外的豔麗,就像……就像……
被許小閒差點遺忘的羅三變轉過了頭來,便看見了站在身旁的那個一臉含羞的穿著一身紅裝的苗四娘。
對,那紅色的牽牛花,就像苗四娘一樣。
羅三變忽然覺得這個比喻很是貼切,這籬笆牆上的牽牛花可無人照管,它們就是在野蠻的生長,生長在這清平縣貧瘠的土地上,卻依舊在爭春,依舊在傲然而放!
他露出了一抹笑意,苗四娘垂頭,此刻絲毫沒有了那幅土匪的模樣。
她嬌滴滴的、她羞怯怯的、她扭扭捏捏的低聲說道:“相公,你稍微等等,我、我又起來晚了一些,這就去給你準備洗漱用具。”
羅三變忽然抓住了苗四孃的手,在這一刻,他忘記了那個美陂湖畔桃林下的美若桃花的蘇菲,在這一刻,他的眼裡只有苗四娘。
他覺得那默默無聞的牽牛花之美,也別有一番風味。
這風味和那滿樹的桃花截然不同。
他牽著苗四娘向那處籬笆牆走去,苗四娘落後在他的身後半步,苗四孃的那雙大眼睛卻溫情脈脈的看著羅三變的那一頭飄逸的長髮,她的心裡這才算是有了底。
從土龍寨下來至今已經五天了。
在這五天裡,他們一路而行來到了這裡。
這裡是清平縣境內的明月鎮上溝村。
這一路羅三變對自己應該用相敬如賓這個詞來形容,而這個詞在苗四孃的理解中卻不應該是夫妻的樣子。
她覺得夫妻之間不能如賓,那樣太過生疏。而是應該如魚和水,如山與樹,如花與葉,如劍和劍鞘!
羅三變並沒有說一句話,但苗四娘卻感覺到了那手心裡傳來的屬於他的溫柔。
這才是她覺得應該有的夫妻之間的樣子。
二人站在了那籬笆牆旁,羅三變摘下了一朵還帶著露珠兒的豔紅的牽牛花,轉身、溫情的看著苗四娘,然後將這朵花別在了苗四孃的頭上,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四娘,我很喜歡。”
苗四娘嬌羞垂頭,她的腳在地上蹭了幾下,小舌頭吐了出來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也低聲的說了一句:“羅郎……我、我也很喜歡!”
“四娘,要說起來,咱們雖然尚未辦婚禮,但、但已經是夫妻了。這夫妻之間……當做一些夫妻該做的事,你……你為啥反而還不願意了?”
同床共枕五天。
曾經久經沙場的羅三變自然希望能夠繼續在沙場馳騁,但無一例外,苗四娘都以各種藉口拒絕了他。
比如你太累了需要好生休息。
比如明兒個你不是還有重要的事麼?可不能沒了精神。
還比如……我怕!
苗四娘依舊垂頭,她不敢去直視羅三變那火熱的眼光,因為在土龍寨的那一幕是假的,而自己依舊是處子之身。
流兩次血,這好像不好解釋。
再說、再說張瞎子告誡自己一定要堅持到真正大婚的那一天。
“……這不是在別人的家裡麼?那床、那床真不結實,翻個身都嘎吱嘎吱的。萬一塌了……豈不是鬧出了笑話來?”
羅三變一想,這確實也是個道理,於是他伸出了一隻手,將苗四孃的下巴一勾,雙目含春的說低聲說道:“那就等咱們到了清平縣去客棧裡開一間房,到時候……嘿嘿……”
苗四孃的臉比那牽牛花都要紅。
她嚥了一口唾沫,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抵抗不了這誘惑,心想自己反正遲早都是他的人了,再說這春天都要過了,若是懷上,生產的時候應該正好在京都,這也挺好的。
於是,她聲若蚊蠅的發出了一個“嗯”字,頓時令羅三變欣喜若狂。
“那今兒個咱們走訪了這上溝村就去清平縣。”
“好……我、我去給你準備一下洗漱,你、你等我片刻。”
“嗯,去吧。”
苗四娘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