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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長安飄雪。
許小閒來到了雲安宮,說不上疲倦,只是忽然之間發現肩上的擔子有些重。
事若不關己,哪管它道路崎嶇,但今兒個看了一些摺子,和六部尚書以及兩位宰相說了那麼多的話之後,許小閒終究發現自己不能當一個旁觀者。
大辰太弱!
無論是商業、農業、手工業,總之各行各業都是一副百廢待興的模樣。
老百姓們在生死的邊緣掙扎,他們的命,完全被老天爺所掌控。
他們沒有絲毫防範災荒的能力,一旦老天爺不賞臉,他們只能等死!
而大辰的財力完全沒有辦法去應對這樣的災荒,就算是皇上,也只能眼睜睜的去看著。
就算是大辰的商人,除了那些大商賈之外,許多的商人也僅僅是求個溫飽,尤其是行商,若是運氣不好碰到了土匪,落下的也是一個家破人亡的悲慘下場。
而大辰官府機構卻有些臃腫,官員們的俸祿也並不高,就算是兩位宰相,他們的月俸也就五十兩銀子,這是在長安,長安居,並不易!
所以如果不再袖手旁觀,許小閒接下來要做的事很多很多。
這些事就這樣壓在了他這個攝政王的肩膀上,沉甸甸的,但並沒有壓彎他的腰。
來到了雲安宮,雲娘已經做好了一桌飯菜。
看著許小閒走來,雲娘心裡忽然一疼——
在涼浥縣見到他的時候,他的臉上時常都充滿著陽光充滿著笑容,可自從兒子當了這攝政王之後,他臉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少了。
今兒個更是一縷都沒有。
他一臉肅然的模樣,就連走路似乎都在思考事情。
許小閒確實在思考事情,他踏入了西廂房的時候才忽然醒過神來,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
“娘!”
“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不顧及自己的身子!”
雲娘迎了過來,伸手拍了拍許小閒身上的雪,又道:“這都戌時了,快進來烤烤火,娘去將飯菜再熱一熱。”
雲安宮而今沒有一個宮女下人,雲娘將這些人全部遣散,因為許小閒依舊不願意讓外人知道他的身世。
雲娘穿著一身素色的棉袍,圍著一張碎花布圍裙,和一個家庭主婦看上去沒啥區別。
此刻她極為利索的將桌上的菜收入了廚房,許小閒坐在了暖爐旁並沒有去幫忙。
母親想做這些,尤其是給自己去做。
這是母親每一天的樂趣,她似乎希望用自己的手做出來的飯菜,縫出來的衣物,以及最誠摯的關懷來彌補這十九年來對許小閒的虧欠。
沒多久,又一桌熱騰騰的飯菜端了上來。
雲孃的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向許小閒招了招手,“兒啊,來,吃飯,肯定餓壞了!”
許小閒歡喜的坐下,雲娘一個勁的給他夾菜:“多吃點,今兒個我去問過稚蕊,她說你的嘴很挑……娘沒覺得呀,會不會是你不好意思說?”
“我是你娘,你想吃什麼就給娘說,如果娘做的味道不好你也給娘說,娘能改。”
許小閒心裡忽然升起了一抹溫暖,對於這個娘,他是喜歡的,這種喜歡來自於雲孃的那種令人親近的自然的感覺。
喜歡不代表接受。
娘應該是那種血肉相連的感覺,之前許小閒是沒有這種感覺的,但這時候他忽然覺得有了,雖然還是很淡,但確確實實是那樣的感覺。
“娘,其實我也不挑嘴,反正你做的菜兒都喜歡,來,娘你也多吃點!”
這是許小閒第一次給雲娘夾菜,令雲娘差點感動得淚流滿面。
她別過了頭去,沒有讓兒子看見自己微紅的眼眶,此刻,她覺得這便是這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刻了。
這頓飯母子二人在其樂融融中用完。
雲娘沒有馬上收拾桌子,而是將許小閒喚到了茶臺前。
她煮上了一壺茶,對許小閒說道:“娘其實知道大辰的問題很多,你父親生前回來也經常提起,卻無可奈何。娘在想啊,你現在剛剛執掌大辰,恐怕最缺的是能用的人!”
“朝中的這些官員娘也有一些瞭解,若是論勾心鬥角,他們肯定是很厲害的,但若是論做事……恐怕絕大多數的人都不堪重用!”
這便是許小閒現在無法將諸葛先生的那本小冊子公之於眾的最大原因。
若是按照這本小冊子去查,朝中一半以上的官員都將落馬,雖然朝廷的官員能夠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