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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小閒!”
懷叔稷虎眼一瞪,極為深沉的直呼了許小閒的名字,這便是帶著威脅的味道。
許小閒嘴角劃出了一個弧線:“懷叔稷,本王的名字是你能叫的麼?”
“大辰有句俗語,你敢做初一我就敢做十五!”
他臉上的笑意忽然收斂,他的雙眼一凝,惡狠狠的說道:
“你既然敢在小牌樓巷子光天化日之下派人行刺本王……你大致不知道本王的性格,你敢刺殺本王,那就要做好本王滅你滿門的打算!”
“你莫要以為這是在景國本王就奈何不了你,你大致不知道本王即將成為景皇的女婿!”
“另外,你可知道這裡是天子腳下?”
“你可以目空一切的將本王不放在眼裡,但你連你們的皇上也不放在眼裡……懷叔稷,你究竟想怎樣?你是想要謀朝呢?還是想篡位呢?”
許小閒的這番話擲地有聲,他將一定碩大而沉重的帽子甩手就扣在了懷叔稷的頭上,他又踏前了一步,死死的盯著懷叔稷那張飽經風霜的臉,從牙縫裡擠出了一句話來:
“今日,本王斬你滿園的花!改日,本王要看著你的頭顱高掛!”
他舉起了一隻手,身後的來福提起了手裡的刀,那五十特種兵戰士在這一瞬間舉起了手裡的諸葛連弩。
也是在這一刻,懷叔稷伸出了一隻手。
站在他身後的大管家杜仲平嚥了一口唾沫,遞給了懷叔稷一把槍。
這是一把丈二長槍。
槍頭一尺八寸。
紅的有些發黑槍纓在他握住這把槍的那一瞬間就像雄獅的鬃毛一樣蓬鬆開來。
有晚風輕拂,那些石榴花在風中輕搖,可他槍上那暗紅色的槍纓卻紋絲不動。
“此槍,至今殺敵一千三百六十八。”
“此槍……在本帥十四歲那年便跟隨本帥血戰沙場未嘗一敗!”
“故,此槍有名,名為霸王裂天槍!”
“今日之事,老夫已向你賠禮道歉,接下來老夫將繼續向你賠禮道歉……但你不能再動老夫這院子裡的一朵花。”
“否則……”
許小閒笑了起來,他眉梢一揚,“否則如何?”
他沒有等懷叔稷回答,他的手陡然揮下,“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隨著他的手揮下,來福手裡的長刀豁然斬出,在那一片銀色的刀芒之中,無數的鮮紅的石榴花頓時漫天飄舞。
很是美麗。
但看在懷叔稷的眼裡,那飄飛的花瓣就像揮灑的血!
石榴的血!
此刻正坐在一角飛簷上看著這一幕的倉浪劍顧西風心裡也陡然一驚,他當然知道這些石榴花對於懷叔稷意味著什麼。
現在許小閒公然和懷叔稷撕破了臉皮,他當真令人斬了那些花,這就是在要懷叔稷的命。
他咧嘴一笑搖了搖頭,心想終究是個少年。
心想這才是少年該有的模樣——
管你強權如何。
管你身份地位如何。
管你身手如何。
我既然不喜歡,那便斬了,至於後果……熱血的少年本就不應該去思考會有著怎樣的後果。
瞻前顧後是屬於有了成年人的。
他們往往為了顧全大局而採取妥協的手段,卻不知道在妥協的那一刻,他們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本心,他們有了第一次的妥協,便會有著無數次的妥協。
這個叫許小閒的少年是顧西風第一次見到,他莫名喜歡,覺得那少年就像自己曾經少年時候仗劍天涯的模樣。
他從背後取下了那黑布包裹的劍,視線投向了懷叔稷,他希望懷叔稷能夠妥協,因為懷叔稷已經一而再再而三的妥協了。
這一次,許小閒碰觸了他的逆鱗,他還會再以大局為重為由妥協麼?
懷叔稷的視線陡然變得冰冷。
如十月寒霜一般。
他臉上的肌肉緊繃,他的瞳孔又是一縮,“許小閒,你這是自尋死路!”
他手裡的長槍忽然發出了嗡嗡的槍吟,他正要一步踏前,卻沒料到那廂房裡有個聲音傳來——
“大局為重!”
“花被斬了可以再種。”
“勢若沒了……不要說這些花,只怕人也沒了。”
懷叔稷硬生生將那一隻踏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他沉吟了片刻,看著被來福斬去的更多的花,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