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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從文尚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鴻臚寺蠻國使團所居住的那院子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他們的七公主金流亭不見了!
南宮野的那張黝黑的臉都綠了。
景國即將征伐蠻國,這件事已經在景國的大朝會上宣佈,那麼接下來景國肯定會以最快的速度去推行此事。
景國已經張弓,並已經搭箭,而今就差將那弦給拉開。
昨日與公冶長勝所精心策劃的對許小閒的刺殺,結果居然是以失敗告終。
而七公主正好出現在了那刺殺的現場,還是以報信者的身份!
七公主明明是來和三皇子景文秀相親的,她居然給許小閒報了信!
這算個什麼事?
原本公冶長勝那必殺的一招恰好因為七公主的及時示警讓許小閒逃出生天,還讓許小閒跑去了大元帥府鬧騰了一番。
原本南宮野還以為這是因禍得福——
許小閒逼迫懷叔稷拿起了那杆槍,若是懷叔稷在大元帥府親手殺了許小閒,他那一槍就將他和景皇之間的那層薄薄的窗戶紙給捅破了。
懷叔稷的槍將對準景皇,而景皇也定然會祭出帝奴劍來對付懷叔稷。
如此景國內亂,自然也就無心伐蠻。
卻又沒有料到許小閒居然安然而出!
他明明劈了懷叔稷最珍愛的石榴花,他怎麼就能安然而出呢?
這懷叔稷……莫非他真的老了?
莫非他的槍已經不再鋒利?
而更令南宮野內心不安的是景皇出現的時機,以及景皇在懷府呆的那短短的時間。
沒有人知道景皇在大元帥府上呆的那半個時辰說了些什麼,但最終的結果是景皇離開大元帥府之後,懷叔稷掛起了他的槍。
現在南宮野擔心的是對懷叔稷的那些構陷——
比如南歸城懷東岸當真私自運了軍糧往蠻國而去。
這本是最為隱秘也最為致命的一招。
這是南宮野的手筆,他堅信只要這個訊息傳入景皇的耳朵裡,景皇斷然不會饒恕懷叔稷資敵之罪,那麼接下來應該出現的情況是景皇派了兵包圍了懷府,懷府自然會從外面調兵前來解圍。
可現在居然靜悄悄的。
懷叔稷掛槍,景皇未曾祭劍。
景皇坐著一頂小轎去了懷府。
最後懷叔稷恭送了景皇出門。
甚至二人在那門口還有一番對話——
“這件事既然已經過去,這門,明兒個叫人重新做一扇來裝上。”
“臣遵旨,請皇上放心,臣會以大局為重!”
這該死的以大局為重!
這該死的七公主!
這更該死的許小閒!
……
……
“他居然就是南宮野!他果然是南宮府的人!”
許小閒帶著來福和五十特種兵在子夜時候站在了薌箬湖畔。
太子景文睿親自前來送行,並告訴了許小閒對南宮野的調查結果。
“我就有些納悶,你……按理說你斷然不可能和南宮府有所接觸,你怎麼會猜到他的身份有問題?而且看起來你對他還有些仇恨。”
許小閒淡然一笑,伸手拍了拍景文睿的肩膀,卻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我其實也有一些納悶,你似乎對景文聰很信任,這份信任從何而來?”
景文睿一怔,想到了前些天許小閒曾經說過的那些話。
許小閒說若是從閬山那地方運糧去蠻國,是否可解蠻國之危。
他那時候就在懷疑景文聰。
“為了對付大元帥府,我總得有一些準備才行。所以……我請了他幫我在閬山訓練了一些將士。”
許小閒頓時看向了景文睿,“如此說來,從大辰採買糧食鐵器等等也是你的主意?”
“當然,畢竟從景國去採買很容易引起大元帥府的注意。”
這話沒毛病。
許小閒沉吟片刻,忽然說道:“可人心有時候會因為條件的改變而改變。”
“這個你放心,大皇兄是個孝子,他的母親終究在宮裡,我和他的交還條件也很簡單,我答應他照顧好他的母親,他答應我給我一支強大的軍隊。”
“可是,我的太子殿下,我若是說景文聰和南宮野在三年前就有過接觸,你作何想?”
景文睿陡然一驚,他愕然的看向了許小閒,滿眼的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