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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雲海下,雷聲席捲八荒,讓所有生物一時有耳難聞,短暫失聰。
此之謂大音希聲。
但等到雷鳴遠去,毒婦卻發現身周依然是灰牆毛坯,毫無變化。
她心中悚然而驚的同時,足底也傳來壓力,卻是被植入源質的年輕人強行轉回頭顱,將她的右腳抵開。
怎麼回事?
毒婦低頭望去,正見到黃懷玉原本淌血不止的左眼眶中銀球旋轉,有黑色瞳孔自眼皮下方轉出,有神般地望向了她。
“這怎麼可能?”
看到對方臉上逐漸消去的筋脈凸起,以及灼灼恨意,她哪裡還能不意識到這個平平無奇的年輕人並未在源質的侵蝕下失去意識成為“電池”,反而是將之成功融合。
以她成為使徒以來的數年見聞,在沒有相性測試和儀式輔助下完成融合的案例也不是完全數不出,但那些全部都是在c級、b級之流的低等階範疇。
可剛剛那枚碎片是s級,是“時空之眼”!
這得是多麼小的機率?
他得是什麼樣的天賦?
被那銀質黑瞳的眼睛盯住,生路被阻的毒婦一時間心亂如麻,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慌亂湧起。
要是被這小子活下去,我恐怕是沒幾年快活日子了。
此等明悟一起,毒婦腦海瞬間恢復清明,身旁足刀一起,想要將才安家不久的時空之眼再挖出來。
你逃不走的!
比尋常縫衣針更為尖銳的利刃破風下扎,飈出了前所未有的高速。
叮!
幾乎是眼睛一花,毒婦便發現身下再也沒有黃懷玉的身影,而去勢難止的足刀卻是扎穿了水泥地板。
毫釐之差,超時空列車已經傳送離站——可是師傅,我還沒上車呢?!
她怔在原地。
“好啊,毒婦,這下子我們可以一對一‘親熱親熱’了。”
一向嚴肅的追命三下五除二撕爛了身上蛛絲,忍不住彎起嘴角大聲嘲笑——剛才那一幕為他帶來了超出預料的驚喜。
樓外,電閃雷鳴,大雨瓢潑。
樓內,身姿挺拔的壯漢活動著肩頸、指骨,朝著瘦弱的女子逼去。
······
黃懷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在犀利的殺意簇擁著那柄足刀刺來的時候,他只是用吃奶的力氣想著要躲開,甚至於躲到哪裡都還未曾想好。
但現在,暴雨、鮮血、毒婦、蛛絲都被甩在身後,他已經橫躺在另一番天地了。
就像是用無形的手指戳穿了一個肥皂泡,是一瞬也是永恆,是咫尺也是萬界……
安寧靜謐的氛圍中,黃懷玉有些沉醉;他努力挖掘著之前那奇妙的感受,直到被肩膀處的癢麻刺痛打斷。
“是誰?”
鬆弛下的神經再次緊繃,黃懷玉驟然轉首,便在臉頰旁瞥見與自己合租大半年的東華森林貓“黃太極”正俏生生地蹲坐在地板上,一副淑母貓的樣子。
“五貓……”
貓咪似乎被他神經質的動作嚇了一跳,有些委屈地小聲叫喚。
水磨石的地面、廉價的花布吊頂,這不是我位於北城區偏僻公寓一樓的簡陋小窩嗎?
黃懷玉想到。
至於剛剛的癢麻感,則是因為他的寵物貓咪正在舔舐自己肩膀上洇血的傷口。
此貓名叫黃太極;姓不必言,是隨他本人,而太極之名則源於她極有特點的貓臉——左半張臉為黑,右半張臉為白,甚至連鼻子和嘴唇也是如此規整二分。
至於她樹立而起的兩隻大耳朵,則正好是相反的左白右黑。
“五貓。”
看到主人望過來,天性膽小的太極又叫了一聲,然後提起四個新剝山竹般的小爪,走到“主人”小腿邊蹭了蹭。
“小東西,今天我差點就回不來了。”
黃懷玉極為艱難地支起身體,伸出完好的左手擼了擼貓頭——他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況就好像是絕食加發燒了兩天,全身上下壓榨不出幾分力氣。
經濟狀況堪稱赤貧的黃懷玉自然沒有能力養一隻真正的寵物貓——黃太極實際上是公寓樓外的流浪貓,平時自己在外找食,只是將窩安在了公寓一樓外牆外的一臺廢棄空調外機下。
作為以體型著稱的森林貓,黃太極哪怕瘦削體重也足有十斤,但她生性格外膽小,居然常常被三四斤的小體型貓欺負;黃懷玉幾次撞見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