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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高文?”
一團暖洋洋的混沌將高文包圍其中,浮浮沉沉的徜徉讓意識漸漸變得模糊,視線焦點遁入一片光暈之中,看不清楚輪廓線條,只是隱隱約約捕捉到一抹藍色,清澈的藍色,不由自主就想要伸手觸碰。
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高文!”
耳邊傳來一聲呼喚,宛若驚雷一般炸開,滾滾氣浪迸發出兇猛的力量,打破身體平衡,地心引力的拉拽剎那間就讓失重感牢牢鉗制住心臟,條件反射地擺動四肢,試圖重新找回平衡,抓住救命稻草。
一頭栽進那片藍色之中,然後……雙腳就穩穩當當地站在地面上,腳底傳來一陣踏實感,反襯出狂跳不止的心臟狠狠撞擊胸膛的慌亂,耳膜之上一陣轟鳴,視線焦點重新凝聚,藍色漸漸演變成為金色,絢爛而耀眼的金色就這樣撞進瞳孔深處。
眼前,是一張方方正正的娃娃臉,黑頭髮黑眼睛,濃眉大眼的深邃五官透露出一絲俊朗,儘管嘴角微抿,卻依舊能夠感受到眉宇之間帶著淺淺的笑意,透露出一絲歡快,洋溢著青春的飛揚。
這……這是麥克唐納德?
高文有些糊塗了。
麥肯齊-麥克唐納德(mackenzie-mcdonald)是他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就讀時候的大學校友兼網球校隊隊友,曾經並肩度過無數個揮灑汗水訓練和比賽的日子,但大學畢業之後,他們卻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因為膝蓋傷勢而放棄了網球,返回華夏,成為一名普普通通的上班族;麥克唐納德則成為一名職業網球球員,並且擁有不俗的表現。
上次看到麥克唐納德的訊息,是在電視上。
在今年年初的澳大利亞網球公開賽上,麥克唐納德連續爆冷擊敗三名好手闖入十六強,追平個人大滿貫的最佳戰績,表現非常出色。
高文真心實意為曾經一起並肩戰的好友開心,站在遠方送上祝福,但兩個人因為生活軌跡的差異,卻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聯絡,更不要說面對面交談了。
那麼,此時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滿頭問號之中,高文這才注意到他們置身的環境,不是公司不是公寓,而是……網球場。
深藍碰撞淺藍的硬地網球場,如同漁網一般凌亂堆成一團的網球攔網,階梯式坐席沿著四面一路往上延伸形成一個深井空間,整整齊齊沿著場地種植的高大樹木在微風之中沙沙響。
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
清晨剛剛升起的陽光穿透樹木斑駁地灑落在場地上,高文忍不住伸出右手,感受著金色陽光落在掌心的溫暖,然後就可以看見手邊滿滿當當堆滿網球的超市購物推車——那些網球因為使用過度頻繁而開始炸毛,就好像憤怒的小鳥,記錄著他們青春的記憶。
呼呼。
一陣狂風吹來,樹梢響動,光影流轉,然後高文就注意到球場邊上那個熟悉的標誌:
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棕熊。
等等,這裡是他的大學母校?可是,他怎麼從魔都到洛杉磯的?他為什麼會出現在學校的網球場上?
難道,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夢境?
但如果說是夢境的話,這一切又太過真實,真實得……完美無缺。
“……高文,怎麼了?還沒有睡醒嗎?”
麥克唐納德撞了撞高文的肩膀,擠眉弄眼地打趣道。
“還是說,你想要偷懶,把準備工推給我?”
看著麥克唐納德小麥色的面板,彷彿能夠感受到陽光留在上面的痕跡,青春歲月的膠原蛋白依舊充滿活力。
高文的思緒稍稍拉回了些許,攤開雙手做出一個無可奈何的動,回了一句。
“哎呀,把戲被戳破了。”
麥克唐納德只是開玩笑來著,看著高文就這樣“承認”
了,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好啦好啦,大前天我身體不舒服,訓練結束之後的收拾工都是你一個人完成的,今天的準備工就由我來吧。”
果然,麥克唐納德就是一個老實人,和記憶中一樣,高文還沒有多說什麼,他就已經主動考慮周全了。
高文故意朝著好友挑了挑眉,做出一個勝利的“v”
手勢,慶祝自己逃脫“準備工”
的成功。
麥克唐納德一臉鬱悶,用眼神表示抗議,一個上步就準備逮住高文,卻沒有想到高文的反應速度還要更快一步,提前一個後撤就閃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