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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實太兇猛,右腳沒有能夠蹬住地面,上半身持續前衝的力量就蠻不講理地帶著身體往前翻滾,重心失衡,整個人就被丟進甩幹機裡一般。
咕嚕!
整個世界天旋地轉,高文的第一反應就是丟掉球拍,避免球拍的碰撞製造更多意外,但身體已經完全失控。
咕嚕。
咕嚕。
所有色彩所有聲響全部纏繞成為一團絢爛的光暈,從四面八方朝著自己洶湧而來,連續前滾翻了兩次三次才緩解了劇烈的前衝力量,狼狽不堪地躺在地上。
呼哧。
呼哧。
高文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激烈地起伏著,有些荒唐、有些害怕、有些恐慌,第一反應就是彎曲雙膝,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膝蓋,用盡全身力氣絲絲地抱住左腿膝蓋,如同刺蝟一般蜷縮成為一團。
某個剎那就掐斷了呼吸,腦海裡一片空白,如同心電圖不再波動一般,發出“嗶”
的白色噪音,拉長,再拉長,所有雜音全部消失,世界似乎也摁下了暫停鍵。
重蹈覆轍嗎?
第二次機會,他還是在同一個地方栽跟頭了嗎?
膝蓋緊緊貼著胸膛,微微有些發熱,小腿肚的神經瘋狂跳動著,全身的神經都跟著緊繃起來,然後火辣辣的疼痛就微微刺痛了腦袋,混沌的思緒漸漸清晰起來,稍稍移動了一下左腿膝蓋,小心翼翼地探究著膝蓋的狀態。
左膝。
右膝。
左膝。
右膝。
高文做出一個騎腳踏車的蹬腿動,一次、兩次,膝蓋完好,沒有任何疼痛,只是肌肉微微有些緊繃;三次、四次,再次證明膝蓋的健康,一切正常也一切自如,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每一條神經每一塊肌肉都是運正常,他甚至可以清晰感受到肌肉拉伸的彈性,從膝蓋傳遞到腳趾。
噗通!
噗通!
心臟跳動的聲音重新變得清晰起來,那些緊張那些恐懼那些慌亂全部平復沉澱下來,然後嘴角的笑容也跟著上揚綻放開來——
這一次,一切都是不一樣的。
他不會膽怯也不會顧忌,他不會退縮更不會放棄,哪怕再次嘗試的結局也依舊是一場恢弘的失敗,他也不要留下任何遺憾,真正地讓這一次人生宛若夏花一般絢爛綻放。
輕輕地,卻重重地握了握拳,然後,高文站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