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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餘一言語,長生心中一凜,但他雖然意外卻並不驚慌,搖頭說道,“我剛到此處,尚未進城。”

長生言罷,餘一點了點頭,“長安前幾日出了一樁連環血案,多有受害之人,其中不乏朝廷重臣和皇親國戚,朝廷責令大理寺,御史臺,刑部嚴查追責,據案卷所載,其中一名嫌犯亦是騎了一匹黑馬,而且身形與你頗為相似。”

餘一尼姑的這番話明顯有試探成分,但長生並沒有否認辯解,而是冷冷的問道,“兇手為什麼要殺這些人?”

事情的起因是上不得檯面的,餘一無言以對,只能一笑而過,道聲告辭,翻身上馬,抖韁縱馬之前再次回頭,不無懷疑的瞅了長生一眼。

長生知道餘一在懷疑他,但他並不憂心,因為他的箭傷已經痊癒且毫無疤痕,而且他還在義莊給自己留下了不在場的證據。

四更剛過,露宿的眾人就開始絡繹動身,長生也隨著眾人一同往北去,此處距長安還有不到三十里,步行前往至少也得一個時辰,等到趕過去,城門也就開了。

拂曉時分,長生隨著人群來到南門外,由於先前發生了變故,朝廷明顯增派了官兵,城牆上每隔三步就有一名負弓帶刀的官兵,城門樓上也有一群人,大部分是將校軍官,除此之外還有幾個穿著奇怪服飾的人,這些人所穿的服飾很像官服,但與常見的官服不太一樣,應該是內廷的穿戴。

為首的一人是坐著的,身穿紫色官服,年紀當有二十五六,面白無鬚,長的挺好看,但也挺奇怪,既不是男人的英俊灑脫,也不是女人的婉約嫵媚,說不上來的一種感覺。

站在此人身邊的幾人也如此人一般,面板細膩,很是白淨,也沒有鬍鬚。

打量過眾人,長生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詞彙,太監,這幾個人應該是傳說中的太監。

按理說太監都是在皇宮伺候皇上和後宮妃嬪的,不應該出現在城門之上,但對此長生也並不感覺意外,因為此前他曾聽李中庸等人說過當今的世道,除了藩鎮割據,節度使擁兵自重,朝中還有宦官擅權,把持朝政。

那個為首的紫衣太監端坐在城樓的靠背大椅上,雖然神情看似慵懶,實則一直在注視著進城的眾人,就在長生抬頭打量眾人的同時,那紫衣太監的視線也恰好自他臉上掃過。

紫衣太監的視線原本已經自他臉上一掃而過,但此人貌似發現了什麼,本已移走的視線隨即又移到了長生臉上。

長生知道那個紫衣太監在看他,卻並未心虛低頭,也不曾移走視線,只是平靜的看著此人。

紫衣太監的眼神和表情並沒有明顯的變化,臉上始終帶著似笑非笑的笑容,與常人善意的微笑不同,此人的笑容之中無有半點善意,有的只是森然和冷漠。

城門外有不少負責警戒的官兵,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執筆記錄的末微小吏,這些人應該屬於文官,進城的江湖中人需報上自己所屬的門派和姓名,朝廷之所以有此安排,無疑是為了隨時掌握都有哪些門派已經進城了。

直到官吏詢問他的來處,長生方才收回視線報上來歷,“龍虎山,三生子。”

剛剛說出自己的身份,城門內就有人衝他高喊揮手,“哎,哎,三生道長,三生道長。”

長生循聲望去,只見呼喊自己道號的是個年輕男子,身上的衣著頗為講究,但沒有冠巾,身上也沒有佩飾,這說明此人應該是某個官宦人家的下人。

城門處的文官只是負責詢問記錄,並不負責辨察真偽,因為這種事情也沒必要作假,來了就是來了,也不怕人知道。

說出自己的身份,長生便牽馬進城,那個年輕男子滿臉歡喜,待其走近,急忙彎腰見禮,“三生道長,我終於等到您了,來來來,我給您牽馬。”

長生並不認識此人,擺手拒絕,“不必了,你是什麼人?”

“回道長,我叫倪泰,是倪大人府上的下人,”年輕男子恭聲回答,“我們幾個受小姐囑託,分別自四面城門等您。”

“倪晨伊?”長生問道。

“是是是,”倪泰連連點頭,“我家小姐已經先到了,小姐乃千金之軀,不便拋頭露面在此守候,便囑咐我們在此等您,若是見到您,便邀您往倪府相聚。”

長生先前之所以提前走,為的就是躲開倪晨伊,他自然不會跟隨倪泰往倪府去,不過不去也得有個像樣的理由,不能搞的倪晨伊下不來臺。

眼見長生猶豫躊躇,倪泰誤以為他在懷疑自己的身份,急忙說道,“我家小姐說了,您臨行前送她的果子和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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