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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跟著笑了笑,臉上微妙地有些疑惑。他能感覺到對面這個陳幼瀾的二哥對他似乎相當有好感,但他又明明與他素未謀面,一時間也想不出這好感到底是從何而來。

好在陳辛恆倒是很坦然。他笑道:“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對你的態度這麼好?”

李信摸了摸鼻子,點頭道:“是有一點。”

雖然他和陳幼瀾相處得已經很不錯了,但這並沒有辦法掩蓋一個事實——他和陳幼瀾的婚姻本身是一個政治博弈的副產物,是李世民為了達成他的目的,在儘可能考慮李信感受的前提下做出來的最優解........確實,得承認,的確很優,反正李信對此已經沒有什麼不滿了。

但陳幼瀾的親屬這邊,講道理應該還是會有些不爽的吧?

自己家的掌上明珠,被偉大的李二陛下一道聖旨就許給了全長安最出名的紈絝頭子,也就是楚王李信,若是換了李信是陳幼瀾的哥哥們,怕是早就找機會把這個什麼狗屁楚王套進麻袋裡亂棍打死了,就算不打死,也得逼迫他想辦法取消婚約才行。

事實上,剛才來陳府的一路上,李信就一直隱隱約約地擔憂自己一會兒在陳府可能要遭受很多莫名其妙的白眼以及非常不友善的態度,只是沒有說出來而已。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在陳府坐下來以後碰到的第一個陳幼瀾的直系親屬,竟然會這麼友好,一副很好相處的樣子。

有種驚喜的感覺。

陳辛恆笑著搖了搖頭,道:“楚王為什麼會覺得我應該對你態度不好呢?”

李信笑而不語。

原因不是很明顯嘛,似乎也用不著多解釋。

陳辛恆道:“楚王覺得自己惡名在外,我會覺得你配不上幼瀾,所以對你抱有惡意,是嗎?”

李信沒有回答,權當做是預設。

陳辛恆笑道:“那楚王對自己的認識可就有些偏差了。確實,一開始我和所有人的看法都是一樣的,覺得你配不上幼瀾。說句冒犯的話,雖然你貴為楚王,但這身份在我家看來,其實沒有什麼值得特別尊重的地方,再加上你素來都有紈絝之名,我們會這樣想應該也算是人之常情。楚王應該不會因此生氣吧?”

李信苦笑著搖頭,道:“不會。”

陳辛恆讚賞地點了點頭,道:“楚王果然胸懷寬廣。”

李信勉強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微笑當作是回應——這應該也不叫胸懷寬廣吧,畢竟以前滿長安傳的那些楚王李信斑斑劣跡,絕大多數都是客觀的事實來著,總不能腆著臉不認賬吧?那可不是男人的作風。更何況,那些都是廣為人知的劣跡,哪怕不認賬也沒用,還不如點頭應了。

陳辛恆嘆了口氣,道:“幼瀾從小與我感情最好,什麼話都願意跟我說,我也很疼她。所以那日我聽見聖旨賜婚的訊息時,一想到她將來就要嫁給你這樣的廢........不好意思,那時候我還不太瞭解你,顯然是有些誤解的,反正我只是想說,我當時真的很生氣,差點就想辦法找人去刺殺你了。”

李信眨了眨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對面這個年輕人正在談論的畢竟是要刺殺自己之類的話題,自己總不能給他來一句“沒關係”吧?

當然了,李信不可能真的覺得陳辛恆有能力派人刺殺他。事實上,當陳辛恆說出“刺殺”這個詞的時候,王貴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始終靜靜地站在李信的背後。這是一種何等強大的自信,就好比是大象根本就不可能理會一隻螞蟻說要吃掉它的宣言一樣。

可以說,只要王貴站在李信身旁,當今世上能夠成功刺殺李信的人絕對屈指可數。更不用說若是在楚王府,或者有一隊暗衛的情況下。在那種前提下,李信被刺殺成功的機率就是零,不是“幾乎為零”或者“接近於零”,而是“零”,真正的不帶任何修飾的“零”。

陳辛恆也看出了李信臉上一瞬間閃過的尷尬表情,笑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反正那時候我是很討厭你的。不過後來麼........七夕那天幼瀾也跟你出去玩了吧?”

李信愣了一下,道:“你怎麼知道?”

陳辛恆道:“那天回來以後,她在房裡將一首詩寫了幾百遍,你可知道是什麼詩?”

李信當然馬上就猜到了,心情微微起了波瀾,有點雀躍的樣子。

陳辛恆道:“看來楚王已經猜到了。就是那首‘煙霄微月澹長空,銀漢秋期萬古同’。光看這句詩我就知道,這絕對不是幼瀾的手筆。她是有才情的,但是還沒有這種程度的才華,也絕對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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