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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索,咱們還是回到小屋處,在那裡借宿一晚,明日再下山去打探。”
林朝應允,兩人回到那竹屋,屋門是敞著的,側屋裡還有一缸淨水,鍋爐碗盆俱全。兩人都不擅炊米之事,只趙昔燒了點熱水,替林朝清洗了下傷口,包紮好,又給那幼隼洗了洗胎羽,塞到林朝懷裡,笑道:“林兄內力深厚,不如給這小東西暖暖身子,免得著涼。”
林朝不置可否,但趙昔身體虧虛,手指冰涼,不如林朝內力雄厚,掌心十分溫暖,幼隼在他掌中,便不住地去蹭他的手掌。
林朝只得將它籠在懷中。趙昔看著竹屋另外兩間門扇緊閉的屋子,嘆道:“奇門遁甲乃是極高深的學問,孤鴻老人既然精通於此,想必也是十分博學。”他頓了頓,又道:“若是孤鴻老人生平不曾有過什麼仇家,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莫非他手上有什麼遭人覬覦的物件?”
林朝隨他的目光望向那兩間未曾去過的竹屋,道:“或許這兩間屋子裡有答案。”
趙昔也想到了這點,雖然未經人允許闖進人家的內室多有失禮,但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兩人點起油燈,來到竹屋前,稍一推門,發現並未上鎖,於是並肩踏了進去。
這兩間一間是臥室,一間卻擺滿了書冊,俱是孤鴻老人生平的收藏,此刻幾個木架上堆著的書都被翻亂,還有不少跌在地上,舊書古籍經不起碰撞,已經摔成了散頁。
趙昔腳尖碰到這些散亂的書頁和竹簡,撿起來疊好放回書架上。看來他們的猜測是正確的。
林朝拾起其中一些書冊,一目十行掃過去,內容五花八門,孤鴻老人的涉獵實在廣泛,想必那帶走他的人要從這滿屋書冊中找到要找的東西,也十分頭疼。
如此一邊整理一邊搜尋了許久,林朝忽而道:“這裡有本刀譜。”
趙昔回頭道:“什麼刀譜?”
林朝道:“春明朱氏的青雀刀。”
趙昔拾著木簡的手一頓:“春明朱氏?”
林朝自然不知道他為何而詫異,只道:“這上頭有他的隨筆和註解,其中提到一個人。”
趙昔將木簡捲起放在書架上,走過來道:“和我有關係麼?”
林朝看著他,燭火下的瞳孔依舊幽深:“沈醉禪。你的師叔。”
趙昔怔了怔,道:“寫的什麼,讀來聽聽。”
林朝便將那一段讀來。
“春明朱家刀法,從前多有瑕疵,幸得醉禪指點,取有餘而補不足,大為進益。醉禪真神人也。唯嘆其飄忽不定,竟入迷惘之境,天不留英才也。”
趙昔聽畢,問道:“我這師叔現在何處,可還尋得到人?”
林朝道:“沈醉禪自號雲中散人,勾結魔道,鑽研邪功,殺害諸多江湖人士,十年前已叛出羅浮山,被朝廷和武林列為頭等要犯,現不知生死。”
趙昔心下沉思。他想到林朝說那偷襲之人的身形和自己十分相似,突然憶起當初在牡丹寨時,楊之煥曾將自己錯認成他的同伴孫先生,原因也是兩人的背影極為相似。
天下相似之人頗多,但接連碰上兩個,卻不得不叫人生疑。況且那位孫先生和楊之煥一到牡丹寨,寨主朱胭的家傳刀譜便被人盜走,朱胭一度懷疑是孫先生殺死守衛搶走了刀譜,而趙昔為了助楊之煥洗清嫌疑,在眾人面前一通解釋,結局是朱胭鬆口放走了他和陶璋。
那番解釋看似為楊之煥和那位莫名失蹤的孫先生洗脫了嫌疑,其實只有趙昔自己心裡清楚,所謂的針刺太陽穴斃命,不過是他信口胡謅。殺死牡丹寨那兩名守衛弟子的手法,的確是羅浮金針無疑。屍體的太陽穴微微凹陷,也是被羅浮金針術斃命後的症狀之一,並非兇手多刺了一針。
但他若將實情道出,局勢更加混亂,脫身之時遙遙無期,顯然不是個好辦法。所以他半真半假,先矇混過了關,出寨的路上他用行李攜帶的紙筆寫了兩封簡訊,分別道明情況,請護送他下山的牡丹寨弟子交給他家寨主和楊之煥。
若盜走刀譜和抓走孤鴻老人的人是同一個人,即那位出身羅浮的孫先生。有些問題倒可以解釋得通了,比如為何對方對孤鴻老人佈下的迷陣如此熟悉,又為何兩人不在竹林中,反而在屋後的隼巢附近動手,這是因為孤鴻子與他羅浮一門私交甚密,並未將來人當作敵人,於是來者趁其不備,順利得手。
而方才林朝讀給他的這段筆記,更讓趙昔心頭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測,牡丹寨刀譜被盜和孤鴻老人遇襲,都與他師門有莫大聯絡。
只可惜他記憶不全,無論是師叔沈醉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