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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林斐然深吸口氣,終於踏步而入。
殿內四下立著華貴的九枝蓮燈,燈芯未熄,火如飛蝶,一方六邊天窗開在殿頂,燦烈的高陽便順著傾灑而入,籠罩著殿內一方玉座。
玉座之上正有一人輕抵額角,閉目養神,在他腿邊,蹲坐著一隻碧眼白狐。
略輕的腳步聲在殿內迴響,座上之人緩緩抬眼,碧眸瀲灩,眼上紅痕在泛金的日光下顯出幾分淺淡的嫣色。
“終於來了,太吾國的假明月。”他未有任何寒暄鋪墊,直入正題。
林斐然躬身行禮:“見過尊主。”
如霰直起身,架腿而坐,眉梢微揚,竟問道:“見過?你以前見過本尊麼?”
“啊?”
遲鈍如林斐然,此刻也驚訝出聲,難道妖界也盛行這種冷笑話嗎?
她現在最不會應對笑話。
林斐然沉默片刻,實話實說:“未曾見過,只是謙辭罷了。”
“是麼。”如霰並未在意,似乎也只是隨口一說,“那本尊方才所言,也只是玩笑罷了。傷勢如何了?”
提及此,林斐然倒是真心道謝:“已然大好,多謝尊主這幾日贈藥。”
如霰輕笑一聲,意味深長道:“能好到哪裡,左不過是從屋倒牆塌恢復到四處漏風罷了。”
話音落,兩人都沉默下來,只餘視線相交。
林斐然迄今同他見過兩面,卻對視過不知幾次,不知為
何,她總有一種特別的熟悉感,縱然這位妖尊是個喜歡彈話外之音的謎語人,她似乎也能從沉默中抓到一分契合。
就如此刻,她能篤定,他與她在想同一件事。
如霰率先開口打破沉默:“想問你的靈脈便問,不必彎彎繞繞,今日要你來,可不是讓你盯著本尊看的。”
林斐然便不再猶豫,立即抱拳躬身:“我天生滯脈,難以修行,尊主博聞廣識,醫道大成,不知可有通脈之法?”
倒一點也不客氣。
林斐然就像一隻小小呆頭鵝,叫她直言,她便半點不會婉轉。
如霰心下好笑,面上卻不顯,只抬手支頤,搭懸的腿晃動起來,足踝處金環微蕩:“法子自然有——”
眼見林斐然雙眼微亮,他道:“但都於你無用。”
於是她眼色微凝,眉間稍蹙,他又道:“不過,有沒有用也無所謂,你並不是滯脈之症。”
那雙眼又亮了起來,如風中星火,撲撲簌簌,時明時暗,如霰不由得低聲笑了起來,看來十分愉悅。
他腿邊的狐狸看不懂這暗流,疑惑地“汪”了一聲,以為林斐然給如霰下了什麼藥,便朝她甩尾呲牙,一主一僕這鬼動靜,看得林斐然滿頭霧水。
“夯貨。”
如霰唇上還帶著笑,屈指敲了敲狐狸的頭,遞出一塊金牌,那碧眼狐眼睛一亮,吭哧吭哧吃了起來,再不抬頭。
林斐然見他心情不錯,不顧方才的怪笑,順勢問道:“敢問尊主,世間可有我這等奇病怪症?”
如霰這才抬眼看她:“有,但卻並非病症。你這靈脈既無傷病,也非天絕,只是中了咒,咒術古樸,識得之人都寥寥無幾,更別說為你診治。”
“但——”
“但,本尊向來愛做‘寥寥’之一,能人所不能,你這靈脈別人或許無計可施,我卻能全然醫治。”
他抬手撫過眼上紅痕,緩聲道:“但別太著急,你問過,便輪到本尊了。你叫什麼名字,又是什麼身份,為何要頂替明月到妖界?”
林斐然沉默片刻:“我並無什麼特別的身份,只是一個愴然逃山,不得不到妖界避難的普通宗門弟子,我叫林斐然。”
“哪個斐然?”
“非文斐,天然的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