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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三清山。”
林斐然開了口,聲音有些沙啞,眼角還帶著些紅,彷彿夢中之景燒灼後的餘熱。
太徽揉了揉額心:“斐然,你想退婚我們並未反對,想趕走秋瞳也無不可,無論做什麼我們總是支援你的。只是一個秋瞳而已,值得你離開從小長大的家嗎?”
“說謊!”林斐然音調提高,卻更顯啞意,“什麼家?你們分明只想要我的靈骨!”
林斐然手中長劍不停,靈光蕩過,震得她手臂隱隱作痛。
最讓她難受的不是衛常在移情變心,而是他與這些所謂的親人一同謀求、欺騙她,他們把她養大,卻與養豬狗無異,到時即食。
只要她不願奉出血肉,那看似護她的刀劍便會立刻調轉鋒刃,向她而來。
“誰說的?!”太徽瞪大眼,“誰敢要你的劍骨,老頭子我第一個不同意!”
長劍猛然劃下,林斐然轉頭看向太徽,眼尾發紅:“不就是你們要嗎,是不是要我一字一句重複出來?
“要先用金精髓磨刃,再用金光匕沾無根草汁破開我的靈脈,最後輔以高階術法,用小剔刀撬開白骨,再剔出附在其上的細小劍骨,可有一字不對?!”
所以,一旦取骨,她將再也不能修煉,再也不能拿劍,或許連行走都再難做到。
太徽聞言一驚,心下不禁開始猜測洩密之人,他側目看向衛常在。
只見衛常在靜靜站在不遠處,肩上落有微雪,烏眸裡映著那簇火花,時明時暗,讓人分不清他的神色。
太徽眸色微冷,口裡卻滿是焦急:“斐然,這又是誰傳的謠,我從
() 小看你長大,怎麼捨得剔你生骨!”
林斐然沒再理會,猛然一劍劈下,鎖舌破開,震碎的符文如同炸裂的星火,散落在一片雪色中,亮著餘燼。
太徽心中微驚,方才還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此刻手中卻毫不猶豫地甩出一道靈鞭,阻她去路。
鞭破風聲,如悶雷乍響。
林斐然沒有半分停頓,她矮身躲開,手中劍極為靈活地纏繞而過,順手將鞭尾死死釘在雪地中,棄劍而行。
還有五十米——
太徽拔劍而上,寒芒逼近,一點涼意傳遍全身,林斐然下意識向左閃過,卻不免被劍光逼得滾落雪中。
劍光將至,卻在半途被格擋開來。
衛常在執劍而立,面向太徽,聲音比這雪還冷:“師伯,用劍便過了。”
此處動靜之大,引來了不少弟子在遠處圍觀,卻都不敢貿然上前,只能揚著個脖子張望。
衛常在看向林斐然,在與她那微紅的眸子對上時,那向來如雪般冷然的容顏上依舊不見多餘神情。
他道:“那把瀲灩劍,你不要了嗎?”
他說的是那把釘著長鞭的雪色長劍。
這是衛常在從小孤山尋來送她的,刃光鋒明,舞動時如粼粼波光,劍身比尋常寶劍要長兩寸,因為林斐然用劍時力道比尋常人更重,長劍更適合她。
這也是她多年來的隨身佩劍,此刻卻獨自立在風雪中,離林斐然數米遠。
“是,我不要了。”
林斐然慢慢起身看著他,又問道:“你要攔我?”
他同她一般回答得乾脆利落:“是。”
林斐然掐訣捏出一柄氣劍,語氣肯定:“劍骨之事,你早就知道。”
“是,從一開始我便知道。”他的聲音依舊冷而清,和這風雪別無二致,“那又如何,我不會要你的劍骨,沒有它們,我照樣能登上大道,踏入天人合一。”
他靜靜看她,烏黑的眸子一如水洗墨玉,冷然而剔透:“師尊要到了,你逃不走的,我不會要你的劍骨,隨我回去。”
如同第一次在將軍府相見,如同第一次在妖獸口下相救,如同第一次在峰頂相邀比試。
他從來都是這樣,面容冷靜、眼中無物,彷彿沒有多少情緒的冰塑偶人,如同道和宮那位道祖一般,頗有些無情無慾無我之感。
當初到底為什麼會覺得衛常在是喜歡她的?林斐然此刻突兀地冒出一個疑問。
“隨我回去,我不會要你的劍骨。”
他第三次強調,林斐然卻不知他這話是說給誰聽的。
總不是她,因為她不會再信了。
她執劍而立,略乾的唇瓣開合:“想攔我,便用劍說話,不出劍,就滾遠點。”
似是沒想到她會說這句話,衛常在有一瞬怔愣,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