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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的事當年在人界遊歷時沒少發生,但他仍舊不喜,也向來不會委屈自己。
正當他思量如何動手時,只聽一聲輕響,眼前微暗,一把天青色的紙傘便撐到頭頂,完全遮蔽了惱人的目光。
他垂目看去,青傘半遮,只得窺見林斐然微抿的唇與線條流利的下頜,她將傘搭到他肩上,一言未發,兀自探頭研究起別人手中領到的卷軸。
“……”
視線定了幾息後,他扶上傘骨,指尖輕壓,於是那繪有山水墨畫的傘沿便微微翹起,緩緩露出她的側顏。
專注,認真,目不轉睛。
她鑽研之時是這副神情,又不由得叫人想起,她凝神看人時,也是這副神情。
……
林斐然望著往來之人手中的卷軸,約莫半臂長,雲錦作底,展開便見最右側題名《月令花神譜》,其間繪有三行四列的錦花,栩栩如生,卻有些黯淡。
《群芳譜》是由先人編纂的奇書,囊括天下花卉草藥,共計八十一卷,只是傳承途中遺失數部,如今餘下的只是殘卷。
其間有一篇極為特殊,只有十二種花,名曰《月令花神》,寓意一年十二月便由此花神司掌輪轉,經年不絕。
梅、杏、桃、牡丹、丹若、清荷、香蘭、黃桂、菊華、芙蓉、山茶、金銀臺。
林斐然一一看過,又想起那領路弟子所言,一時摸不透這譜圖何意。
原書中的飛花會不過是另一類比試大會,諸位
李珏轉眼看向她,無意義地笑了一聲,言辭犀利:“倒是會鑽空子,你是人族,能拿牌令,他作為你的契奴,即便沒有符令,也可以附庸之身分得一杯羹……”
話音未落,林斐然已執起桌上清荷,以莖作刃,直刺而去,李珏立即抬手化解,一個呼吸間,兩人已來往數招,最終莖上凝冰,懸停於李珏面上,寒氣大襲,叫他打了個寒顫。
他瞥了一眼:“手上功夫真是不得了。”
林斐然收回手,眉宇間確有薄怒:“結契並無主奴之分,他是我的友人,並非奴僕,也非附庸,以後若再見,還望寒山君謹記。”
言罷,她拿上卷軸離開,如霰竟全程一語未發,只微揚眉梢,跟在她身後出了閣門。
他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新奇,這種感覺十分妙趣,好似靈力膨脹,忽而充盈全身,叫人筋脈發麻難耐,下一刻卻又抽去,徒留一陣酸脹的空茫,一張一弛間,實在難以言喻。
兩人縱身躍下之時,他還在看她,但林斐然只顧著觀察手中卷軸,撫過其上黯淡的花紋,不知在思索什麼,全然不知他的視線。
忽然間,有人叫嚷著放榜了,便熙熙攘攘朝城牆下擠去,神色瘋狂,林斐然被撞得後退數步,還未動身,便被人伸手一帶,將她拉至人潮之外。
動手的人正是如霰,拉出林斐然後,他放開手,蹙眉看向被許多人蹭過的外袍,隨即毫不猶疑地脫下。
林斐然道:“多謝尊主。”
“不必。”如霰看她,方才那陣難言之感還未好好體會,便已褪去,著實有些可惜,但此時頭腦清醒之下,他忽而意識到一個問題。
“結契之事,當初定好我為契主,如今你與寒山君那般生氣,話裡話外言及我與你是友非僕,只顧主奴之別便是目光短淺,只會叫人不恥,莫不是在點我?你也是這樣想我的?”
林斐然沉默片刻,她不是在點他,她是在點所有對役妖敕令有偏見的人。
但對上他的雙眼,她忽而說不出口,只轉身指向人潮處。
“尊主你看,那是什麼!”
城牆之上,道道金光橫亙而過,人潮呼湧,而方才取身份牌的那棟高樓之中,其下封閉的三層已然開啟,一道旋梯自三樓落下,不少富商攜上僕從擁擠而入,差點踏破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