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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鋪紙面,荀飛飛的眉,碧磬的鼻子,如霰的唇,再添兩枚旋真的虎牙。
她在眼睛處頓筆,幾息後,將師祖那對駭人的大眼添了上去。
說實話,這幾人樣貌都是極好的,這般組合起來雖有些非人之感,卻也不醜,但太惹眼了。
她把紙挪開,再度落筆,她想畫個與自己相反的人,眉頭飛揚,眼尾上吊,唇角下垂,活脫脫一個飛揚跋扈卻又十分僵硬的惡女。
“……”
她長嘆口氣,這樣不自然的面容,有經驗的人一見便會察覺不對。
林斐然從芥子袋中掏出糕點,吃幾塊解了解悶,又繼續埋頭畫起來。
……
“你在畫什麼?”澤雨湊近去看,見明月筆下早已勾出一幅人熊相鬥的簡圖,他雙眼大睜,“這是那個林斐然?怎麼突然畫她,你都沒畫過我!”
明月一時無言,不理他後半句,只道:“這是交差用的圖,總得應付幾張,下次若有異動,我們也能儘早知曉。”
上次她去往妖都,見了林斐然,也告知了行使一事,最後商議下來,兩人都覺得這畫像無礙,前來探查的行使也不必阻攔,只要他們知道真明月尚在妖都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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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斐然如今在妖界已不算無名之輩,有心之人想要知道她的身份,並不困難。
澤雨湊過去看了又看:“你怎麼把她畫這麼高?”
明月安慰似地摸了摸他:“她高你半個頭呢。”
衛常在看向手中名冊,正要前往下一處,忽有一陣穿堂風過,那隨意疊在桌面的畫紙便被掀開吹起,散落至二人腳邊。
林斐然和食鐵獸怒掰手腕的模樣一覽無餘。
衛常在靜靜看過每一張,面無異色,秋瞳卻忽然紅了耳廓,她立即彎身將四散的畫像拾起,白淨的面上盡是緋色。
“這、這不是我畫的,我沒有偷畫林斐然!”
衛常在對此不置一詞,只是看向秋瞳,問得直白坦然:“你為何要她的畫像?你分明不喜歡她。”
秋瞳抱著畫紙,慌不擇言:“就是看看,無甚奇怪,宮裡很多人都有……對了,我今日會收好東西,明早定然準時匯合,你先去通知其他人!”
吱呀一聲,屋門關閉,掀起的風吹開衛常在衣襬,他垂眸靜立片刻,似是細思什麼,復又翻開名冊,不急不緩走向下一處。
……
翌日,天光將明,道和宮參典弟子便已匯聚於道場之內,此次大典只許照海境及問心境弟子參與,故而人數並不算少。
這兩個境界屬於修行之途的第二個坎,新晉修士修至問心並不困難,難的是如何破開問心,踏入自在境。
薊常英含笑清點人數,唇下小痣微揚,看得眾弟子緊繃的心絃都鬆了不少,不論此行如何,至少有大師兄在,鬆懈之餘,便也小聲嘀咕起來。
“今早便見你一直在翻找,是有東西沒帶麼,若是重要,趁現在與大師兄說一說。”
“不算緊要,是林斐然的學像。”
弟子驚訝:“她也值得畫一張學像?”
那人感嘆:“原本是不值的,但她下山那日,一連使了幾招劍技不說,竟連風雪劍都穩紮穩打用出來了!有此能力,誰還管之前如何,當即有人畫了像,希望拜接她的技法。”
“有用麼?”
“暫且沒用……不過,昨夜我還拜過,今早起來,竟都不見了,同舍館的弟子也是這般,真是邪門。”
“不會是她又回來了罷?”
“你別嚇我!”
嘀咕之際,便察覺有一道身影立在背後,他們住嘴後望,正好對上衛常在的視線,二人一抖,訕笑道:“衛小師兄。”
衛常在看過其中一人,隨即頷首,繼續向前清點,見他走開,兩人長出口氣。
這個小師兄哪都好,就是有些神出鬼沒。
“他方才好像多看了你一眼,是不是你總找東西,一直亂動?”
“……那我不找了。”這人立即縮脖埋頭。
清好人數,薊常英合上名冊,抬起了手,一行人浩浩蕩蕩下山,向春城進發。
秋初,太極仙宗穆春娥三度受到感召,聖人有言,若要入春城參典,需得以足丈量天地,一步一步走到春城,不可御劍乘舟。
這個訊息十分突然,離得遠的宗門,參典弟子當夜便收拾東西,連夜奔赴,稍遠些的也不敢怠慢,早早糾集弟子,翌日出發。
林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