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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禹向江日勝坦誠相告後,懸在心裡的巨石總算落了地。江日勝對他有提攜之恩,又是直接上司,向渡部明密報,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
江日勝對謝景禹的態度還是很認可的:“你做得很對,渡部明那邊照常彙報。對了,下午跟我出去一趟。”
謝景禹感激地說:“多謝科長理解。下午有什麼事嗎?”
江日勝緩緩地說:“去見一下治安軍的成德樹,他跟特高科有業務往來,你現在是副科長,可以參與進來。”
這是告訴謝景禹,以後與治安軍的生意,他可以分一杯羹。
謝景禹說道:“多謝科長。”
他很清楚江日勝的意思,以前他和江日勝是上下級關係,現在成了合作關係。兩人的關係越來越近,以後,很有可能穿一條褲子。
江日勝突然意味深長地說:“你這個副科長,以後要把特高科的內務、財務工作都負起責來。有些事情要主動,不要等發現之後再辦。”
謝景禹不好意思地說:“科長,我以前沒負責過內務,更沒管過財務,你有什麼話明說就是。”
江日勝說道:“天氣是越來越冷了,兄弟們待在辦公室得有火。咱們出行,不能再騎車了吧?天冷路滑,要是摔一跤,還怎麼抓反日分子?”
謝景禹連忙說道:“我會讓人多弄點煤來,另外,科長是真的需要配臺車了。”
江日勝微笑著說:“我就說你當副科長很合適嘛。”
謝景禹下班後,會悄悄去趟南新公館,向渡部明密報特高科的情況。江日勝要配車,他自然也會第一時間報告。
渡部明微笑著說:“謝桑,你能來,說明你作出了正確的選擇。”
在江日勝身邊安插一個釘子,目前可能發揮不了什麼作用,但能把特高科更好地控制在手裡。
謝景禹連忙說道:“能為渡部先生做事,是我最大的榮幸。”
渡部明叮囑道:“偵緝隊的賀仁春和盧瑞琦,分別是國共雙方過來的,你以後要多注意他們的動向。有些人,還不值得完全信任。”
謝景禹應道:“嗨。”
江日勝告訴他一個原則,跟渡部明接觸時,多聽少說,多看少問。禍從口出病從口入,古人誠不欺我。
謝景禹在江日勝的支援下,辦事效率非常快。僅僅一天時間,江日勝就開上了美國產的福特牌汽車。
這讓他辦事方便得多,特別是現在的天氣,不下雨都是寒風刺骨,要是再下點雨,路面結層冰,簡直寸步難行。
以前江日勝都是坐車去的新華院,今天終於能獨自開車前往。車內的私密性,給了他極大的安全感。
新華院就是原來的救國訓練所,只不過換了個地方,規模大了好多倍。現在接收全省的戰俘以及各地憲兵隊關押的嫌犯,江日勝在這裡的翻譯,每天都會盡量抽時間過來,既是為了工作需要,也是為了抗戰的需要。
江日勝到新華院最重要的工作,是為了跟李潮湧見面。
李潮湧輕聲說道:“已經聯絡到五十多人了。”
與江日勝見面時,他特別有安全感。有些人真是不可貌相,他一直以為江日勝是罪不可赦的漢奸,哪想到他竟然是自己的上級,還是自己的入黨介紹人。雖然江日勝到現在還沒親口承認,但兩人已經取得默契。
江日勝提醒道:“要注意安全,既要保護這些人,你自己也要注意。一旦被人發現,真的活不過當天。”
李潮湧突然說道:“對了,昨天我看到張衛山出去了。”
江日勝詫異地說:“軍統張衛山?”
當初他知道鍾平河的身份,正是因為鍾平河想營救張衛山。當時渡部明已經策反張衛山,雙方一拍即合。關鍵時刻,江日勝提醒,軍統才沒有上當。後來軍統與江日勝合作,把張衛山送到了救國訓練所,後來轉到新華院。
李潮湧說道:“張衛山在這裡是個副中隊長,日子過得很不錯。”
張衛山的離開,引起了江日勝的重視。回去之後,他馬上給蘇志華下令,讓他注意張衛山這個人。同時,他在濼源公館打探,似乎也沒見到張衛山。
他在新華院時,利用身份看到了最新的檔案,張衛山確實被放了出去,說是學習結束,另有安排。
這個另有安排大有學問,可以安排具體工作,也可以執行特殊任務,甚至可以直接安排見了閻王爺。
如果真是閻王,江日勝反倒不擔心。最近渡部明突然動作連連,他擔心張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