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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尋常百姓家庭之中倒是很重視禮節教養,不管你識字多少,傳統觀念,禮節客氣還是不能丟的否則會引來他人的誤會與笑話,“我叫李二牛,她叫範乙芬,我大姐叫李大妞,弟弟分別叫三牛,子牛,因為這個村子裡一半姓李,一半姓劉,都是按字輩排立,只是鄉下人學識不多,都取得賴名,說是好養活,也容易記,加上都幾十年下來,也無關緊要,都叫習慣了,不過大家都願意叫我‘黑牛’,因為一身烏黑,又有大力,所以都這麼叫我。”開始時說的眉逐顏開,漸漸地似有難為情,變得輕聲細語,羞澀不已。
但旁邊的婦人叫範乙芬的卻是鄙夷的臉色看了看他,冷語嘲笑道:“還在記掛著那群沒心沒肺的姐妹兄弟,想想我們今日的處境到底是誰所為,你只記得別人的好,不記得別人怎麼對我們的嗎?要不是你的那群兄弟,我們也不會也不會”說著說著,聲音哽咽,話語抽泣,在旁泣不成聲。
韓世忠沒想到李二牛的家境竟然還有這麼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也不敢再觸及傷心事,免得觸景傷情,一片難堪。李二牛卻是在旁撫慰道:“好了,別哭了,這裡還有客人,也不怕外人笑話,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畢竟他們也是我的族兄胞弟,我怎能忘恩負義?”
範乙芬聲音嘶啞地道:“是,你把他們當一家人,他們他們他們一個個地巴不得我們向他們行乞討飯,看著我們一家子死了才好。”李二牛對於妻子的潑辣也變得啞口無言,在旁沉默不言,似乎這件事已經變成了妻子的心病,同樣自己也是難以想明白其中到底為何會被的手足相殘,兄弟反目的地步。
韓世忠在旁聽得也是頓然勃然大怒,差點破口大罵開來,剛話至咽喉,又覺得自己是個外人,終歸不好辯論是非,何況清官難斷家務事,這些事只能勸勸就行了,安慰著範乙芬道:“大嫂,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我收了兩個聰明伶俐的義子,你們也結識我這個一事無成的親家,往事就暫且放到一旁,有朝一日,他們會人你們的。”
範乙芬對於這個威名遠揚的英雄的話倒還是中聽稱心,好過不少,再說本來不該在客人面前失態,自然注重禮數,止泣收聲,端坐在一旁,擦拭著臉上的淚水,苦笑道:“到讓韓叔叔來安慰我,實在不該,過去的事今天就不提了,我還有兩個孩子。”說著用手輕撫著二兒子的頭,小龍也不知母親為何一下哭泣,也是用手為母親拭去剛才的淚水,勸道:“阿媽,別哭了,以後我長大了,決計不會讓他們欺負阿媽的。”
範乙芬得到莫大的鼓勵,似乎這兩個孩子就是自己的依託和一切,笑道:“小龍乖,阿媽不哭了,小龍真懂事。”小龍的孩子也是像大人模樣告訴母親道:“阿媽,以後長大了,我決計不會讓任何人欺負您的,我要讓他們後悔將我們趕出來。”範乙芬破涕為笑,甚是喜愛這個孩子,不由用額頭頂著他的腦門,輕輕地揉搓著,愛憐非常。二人洋溢在一種母子情深的溫柔之中。韓世忠見這孩子的確善解人意,小小年紀就能明白大人的心酸,對他報以重望,日後必定是個仁智孝悌的人才,頷首地點頭讚許。
李二牛對自己的孩子沒有表現的很親切,只是一種麻木的淡漠,試想一邊是自己的家人,一邊是同胞手足,假使重蹈覆轍,繼續冤冤相報,這樣的事只會沒玩沒了,仇恨不能化解,只有一片令人不悽的哀怨,還是從善如流,以德報怨才是解決一切的辦法,否則,骨肉同胞互相仇視敵意,始終是一家人,一時又不好打斷母子二人的柔情,只顧自己在一旁喝酒解悶,除了壓抑心中的苦悽,還能怎麼辦?誰也不能給他答案,惟有借酒澆愁,一醉方休。
韓世忠也不便過問他們家中的恩怨情仇,只是自己身輕力微,許多事是自己不能左右的,真正和睦相待的盛況自己只有妄想過,就算能止戰平息,沒有紛爭的時候,恐怕也會有不盡人意的地方,自己也不敢奢望。
只是又問道:“大哥,孩子是多麼的純潔,還是別讓他們受到外界的汙染才好,這點我很贊同你們二人的做法,不願他們年紀輕輕就面對世間的醜陋百態,給予他們足夠的良好環境,實在是先見之明,明察秋毫也。”
李二牛臉上微笑道:“兄弟真會諷刺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啊,前面村子視我們一家如瘟疫一樣,驅趕排斥,不舉家搬遷恐怕一家性命有虞了,我和她倒沒什麼,死了倒還輕鬆解脫,對這滿目瘡痍的世道沒什麼可留念的,可是孩子畢竟還小,什麼都不懂,也什麼都沒有經歷過,就這樣隨我們無緣無故地死了,卻未免冤枉,再怎麼說他們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啊,我怎能不負責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