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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天。
中午。
從協合醫院出來,步行大約十幾分鍾,街邊有一個公用電話亭。
不久前,街邊搭建了巨大的廣告牌。
廣告牌近兩米高,擋住了電話亭三分之二還多,過往的行人只能看到電話亭頂部。
周之煜四處看了看,繞過廣告牌,邁步進了電話亭。
警察搜查過王志明的住處,在衣帽掛上的外套裡發現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一串數字:0623。
按照常理分析,這類數字看上去更像是車牌號。
北平城總共有兩輛車和“0623”有關,一輛是皇協軍運輸營的軍用卡車,另一輛是北平萬友車行的黃包車。
王志明出事當天,0623號黃包車車伕拉痢疾,在家裡躺了一天,這件事很多人都可以作證。
看過了王志明的相片,車伕也一口咬定從沒見過這個人。
所以,這條線索就算是斷了。
至於皇協軍運輸營那邊,根本也不配合調查,連出面接待的人都沒有。
負責辦案的警官韓立憲碰了一鼻子灰,之後再也不去了。
估計是心存不滿,韓立憲把這件事寫的很詳細。
正常情況下,這類普通失蹤案,沒人會認真研究分析。
況且,既沒有苦主喊冤告狀,失蹤者也不是什麼大人物,結果基本也就這樣了。
如果以間諜思維分析,這個號碼就會有多種可能性。
比如,反過來讀,0623變成了3260,完全可能是一個電話號碼。
周之煜想試一試,能不能打通這個號碼。
投進一枚角幣,電話撥了過去。
十幾秒鐘後,聽筒裡是女性接線員的聲音:“你好,請問要哪裡?”
“3260。”
“請稍等。”
又過了一會,電話接通。
電話另一端是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喂?”
周之煜說道:“請問,是光明大戲院嗎?”
“不是。”
“哦,你這是哪裡?”
“五金商行。”
“哦,對不起,打錯了……”
周之煜隨即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剛剛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誤。
既然孔文淵的訊息來源是特高課,王志明失蹤的相關情況,日本人肯定事先去警察局問過了。
自己能想到0623是電話號碼,難道日本人就想不到嗎?
說不定剛才接電話就是日本特務!
問題是,事情過去了一年多,日本人怎麼知道王志明是共黨呢?
……
半小時前。
燈市口大街。
張記鴻富五金商行。
門上掛出了“盤點”的牌子。
商行的窗戶上,貼著四個醒目的大字:公用電話。
相比較而言,北平的現代化程度,比起標杆城市上海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就比如投幣電話亭,全城加起來也沒超過五十個,最多的還是這種有人值守的公用電話。
商行面積不大,一進門正對著櫃檯。
櫃檯上擺放著一部電話機,底部貼著本機號碼:3260。
老闆是一位面相憨厚的中年男子。
店裡除他之外,還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夥計。
一身便裝的矢川千夜坐在一旁,在他身側是同樣穿著便裝的池田少尉。
老闆苦著臉說道:“太君,我可是良民啊,街坊鄰居都可以證明,從我爺爺那輩開始,我們家就在燈市口經營五金店,算起來也有六七十年了……”
“認識這個人嗎?”池田把王志明的相片遞過去。
老闆趕忙戴上老花鏡,仔細看了一會相片,連連搖頭:“不認識,從來沒見過。”
“真的不認識嗎?”
“真不認識……”
“這個人給你打過電話,你敢說不認識他?”
“打、打過電話?”
“這個人是反抗分子,所以,你是他的同夥,是不是?”
“哎呦,太君,我冤枉啊……”
池田從腰裡掏出手槍,咔噠一聲盯上子彈,槍管頂在老闆的腦門上,說道:“不說實話,我一槍斃了你!”
老闆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