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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濮臣一個電話,把陳波叫來了招待所。
聽完了詳細計劃,陳波眉頭緊鎖。
王濮臣問道:“有困難嗎?”
陳波說道:“物色一個和山本橋長得像的人,倒也不是難事……只不過,萬一、山本橋和同黨本來就認識呢?”
王濮臣聞言一愣,轉臉去看周之煜。
如果山本橋和同黨是熟人,即便假扮者長得再像也沒用。
周之煜說道:“選擇在城樓接頭,一是符合山本茂畫身份,二是為了掩人耳目。比如,說接頭暗語,交換情報等等,肯定會更方便一些。如果他們認識,根本沒必要把接頭搞的這麼複雜。當然,陳組長的擔心也不是沒道理,這件事能不能成功,本就是五五開的機會。”
陳波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王濮臣說道:“記住,抓捕人員不要靠的太近,以免打草驚蛇!”
“是!”
“另外,審訊山本茂,切不可操之過急,活人才有價值,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
篤篤!
門外傳來敲門聲。
王濮臣抬腕看了一眼手錶:“應該是林毅回來了。劉明,我們走吧。”
周之煜答應著,跟隨王濮臣出了房間。
等在門外的果然是林毅。
上了車,轎車朝城關方向開去。
大約四十分鐘後,轎車緩緩停在了街邊。
王濮臣問道:“怎麼了?”
林毅回身說道:“您不是要買醬板鴨嗎?這裡就有一家。”
街邊有一家名為“常德朱黑鴨”的熟食店。
門口掛著一副木製牌匾:百年老字號,正宗朱黑鴨。
門玻璃上寫著四個大字:公用電話。
出於對陳波的不放心,王濮臣覺得有必要再囑咐一下,於是說道:“你們等在車裡,我去打一個電話。”
說著話,他開門下車,邁步進了朱黑鴨熟食店。
長官不讓跟著,自然有不讓跟著的道理。
周之煜和林毅都坐著沒動。
過了一會,周之煜忽然用日語說道:“林毅,你到底是什麼人?”
透過昨晚那件事,他對林毅的真實身份產生了懷疑。
林毅一臉懵:“什麼?”
周之煜盯著他的眼睛,繼續用日語說道:“別跟我裝傻。昨天晚上,那個穿著深色長衫的人,其實就是你的同黨。你擔心被我看出破綻,故意跟我說,長官,回去吧。其實,你是在向那個人示警,讓他取消接頭,對不對?”
林毅說道:“劉長官,你說的是日本話嗎?”
從林毅的反應來看,他確實不懂日語。
面對突如其來的問話,聽得懂和聽不懂,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本能反應。
只要善於觀察,就能分辨出兩者之間細微的差別。
過長江的時候,劉振山和山本茂多次提到了“臨澧”這個詞,這就會讓人想到一種可能,他們的同黨有可能藏身在臨澧。
察覺林毅的異常行為後,周之煜首先想到的就是:林毅會不會是日方間諜?
經過這個簡單的小測試,看上去似乎不太可能。
如果林毅是日諜,他起碼應該會講一些日語,或多或少,而不是一句都聽不懂。
當然了,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間諜,還是可以做到臨危不亂。
不過,在抓捕山本茂的行動中,林毅完全有機會暗中給山本茂示警。
結果是,常德組沒費吹灰之力,成功抓捕了山本茂。
兩件事相互一印證,就能得出一個初步的結論——即便林毅有其他身份,他也不太可能是日諜。
如果不是日諜,他會是哪方面的人呢?
……
“昨天剛學的,一首日本詩歌。怎麼樣,我朗誦的很有激情吧?”
周之煜輕描淡寫的解釋著。
林毅多少有些驚訝:“您還會講日本話?”
周之煜笑了笑:“工作需要。”
車門一開,王濮臣拎著六個帶有朱黑鴨標誌的紙袋坐了進來。
頓時,車裡瀰漫著濃郁的醬香味道。
周之煜提鼻子聞了聞:“好香啊。”
王濮臣把紙袋放在車座上,笑道:“店裡一共就六隻板鴨,讓我包圓了。夠不夠分也就這麼多了……小林,開車。”
轎車出了城關,朝臨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