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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山野間的清渠行往遠方。
清歡鳳眸微蕩,輕柔自語道:“有吧,師姐有嗎?”
骨女輕笑掩過此事,轉而又問:“一具枯骨誕生了孱弱靈智,要走多遠的路,才能成為白玉行走?”
顧清歡玲瓏巧思,哪裡不知清嬈想說什麼?
似乎……她可能真的覺得,與自己有很多共同的特點?
“很遠,很遠很遠……如若換做清歡的話,可能窮極一生,都走不到路的盡頭。”
清歡悠長輕嘆,並沒有抗拒骨仙子握起了自己的纖手。
骨女輕鬆言笑:“不遠。”
“不過——”
“枯骨想要修行,得先成為孤魂野鬼。”
“要貪婪吞食生人死物的精氣,在凡俗看來最是猙獰兇惡而又恐怖淒厲。”
“但我們自己看來,同樣是在小心翼翼的蹣跚前行。”
“清歡,你也是個淒厲的鬼。”
淒厲的鬼?
顧清歡感受著女子柔軟的纖手,不自覺又想起了初見主人時的場景,那時的自己算是悽鬼嗎?
自己只剩殘肢掙扎,想要被主人抽魂煉魄時,算是悽鬼嗎?
獨自蹲在賀陽武館的牆角,咬牙默默承受譏辱欺凌時,算是悽鬼嗎?
顧清歡緩緩點頭低應著:“或許是吧。”
清嬈纖手緊握女子柔荑,側目間溫柔輕語:“我想聽聽……用我的故事和你交換。”
“師姐想聽什麼?”
“你來時的路。”
……
清歡默默思索著,鳳眸間不知不覺間染上了萬種柔情。
她邁步間側目回望骨女,笑吟吟道:“清歡不是,清歡一路走來都很幸福順遂。”
“有孃親護著教著,有主人寵著愛著。”
“清歡不是淒厲的鬼,而是痴心的奴。”
在骨女滿是詫異的凝望中,女子溫柔笑語:“師姐,你找錯人了。”
清嬈:……
她沉默了足足三息,轉而又低柔笑應:“那——最好不過。”
……
·
是夜。
月色朦朧而清寂。
五位行走離開了楚國,受邀前往香痕海做客。
這一行人到了永寧州,各脈皆盡有所動靜——
畢竟這裡是偏遠幽僻的永寧,以往連一位天下行走都尋不見,更不用說是六脈行走同聚一州。
往前數幾十年上百年,都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
紫珠的靈舟又回到了壽雲山,靜靜沉浮在舊時紫霞居的上空。
靈舟之上頗為浩大寬闊,廊腰縵回,簷牙高啄。
三層殿宇最頂部,有一顆紫玉點綴,散發著萬道霞光,在這靜謐夏夜中顯得尤為刺目,似乎夜空中的星辰都黯然無光。
靜坐於一層廳殿的玉案旁,輕而易舉的便能望見遠空明月。
臨近中元,那輪明月正是皎潔渾圓,宛若一輪高懸於寂夜的玉盤。
觀潮石製作的骰盅晃動不止,傳出稀里嘩啦的響動。
依舊是段文欲坐莊,這位段供奉單手按住了自己的骰盅,輕鬆愜意的向後仰身靠樑柱,審視三人的目光中滿是不屑與隨意。
“大。”
“大。”
“大。”
三人異口同聲,主打一個不服氣。
趙慶抬手撐著側臉,含笑把玩著摩挲著桌上的酒盞,嘴裡還嚼動著姝月剛炒的臘肉。
李丹鬼一邊控制著丹火烤妖兔,一邊美美的獨飲一杯,而後又給自己滿上。
程不疑醉醺醺的,一雙劍眸有些泛紅,幽幽盯著段文欲按在骰盅的大手。
……
盯著骰盅的不止他們三人。
沿著殿宇的木階抬眸而望——
第二層欄杆處,周曉怡和申屠珺就輕鬆伏在那裡,相互笑語言說著這些年來的故事。
舊識相見。
這位申屠太后,早在她年幼時便抱過她。
不過如今——
小姨不再是國公府的郡主,而是成了楚國的女帝。
申屠珺也不再是楚國的太后,早已與杜家沒有了來往……她本就是七夏女子。
由此再望。
第三層西邊的欄杆處,同樣伏著兩位楚楚動人的女子。
王姝月俏顏含笑,一雙明眸間滿是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