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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
時宸有些不確定的重複。
‘對，十字管白墨管的很嚴。’
沈倦意點頭。
‘每次那傢伙找我吵架的時候像是打了雞血的狗一樣，但十字一靠近他就老實了。’
沈倦意在提起白墨的時候總是會夾帶一點私貨試圖詆譭白墨。
時宸點點頭，確實，第一次和十字白墨見面時，白墨和沈倦意就在吵架，那時原本生氣到下一秒就要打起來的白墨只是十字出現露了個面，白墨就像被澆溼的貓一樣萎靡不振了起來。
‘所以要是白墨幹了壞事你直接找十字就好了。’
沈倦意直接明示時宸最佳告狀的人選。
時宸也只能笑著回應，沈倦意是真的討厭白墨。
兩個人悠閒的氛圍讓人完全忘記了剛才蟲潮的恐懼，沈倦意向時宸分享著從他從那場漫長的夢中甦醒以來發生所有有趣的事情。
沈倦意說在昏睡期間時他似乎還是有一部分感覺的。
‘說是睡著了也不太準確，像是喝醉了的感覺一樣。’
沈倦意微微歪頭思索著那很久之前的記憶。
‘我閉著眼睛，看不見東西，但我可以偶爾聽到，’
‘十字他們的聲音嗎？’
‘不是，’
沈倦意搖搖頭。
‘是很奇怪的聲音，像是個男人的聲音。。’
‘只是我聽不懂，是另一種我完全不瞭解的語言。’
‘男人的聲音？不可能是白墨和十字嗎？’
‘嗯，絕對不可能，那人的聲音我從來沒有聽到過。’
‘那他。。。’
‘我不知道是誰，但我昏睡時只有十字能去我睡覺的房間。’
那就絕對不可能是白墨了。
可如果不是十字的聲音，那是誰的？
時宸有些後背發涼。
‘但我睡了很久，不排除我睡覺睡出精神分裂的情況。’
沈倦意聳聳肩並不在意。
‘那一定很痛苦。’
時宸想著沈倦意能聽到不能看見，能感受到但不能行動。
‘剛開始會有一點。’
沈倦意沒有隱藏，而是全盤托出。
‘我忘記了很多東西，所以我稍微會有點害怕。’
‘十字他們也不知道我可以聽見可以感受到。’
‘說起來那陣子真的很無聊。’
沈倦意牽著時宸的手拉著他慢慢的跨過了那破舊的地板。
‘剛開始我會數數字，可數的越多越發現時間的漫長。’
‘剛開始我也會掙扎著試圖睜開眼睛，但沒有辦法。’
沈倦意打了個哈欠，眼下濃重的黑眼圈讓他看起來狀態極其不佳。
時宸突然想到了自己小時候在醫院的那段時間，和沈倦意那不知道多長時間的痛苦相比的話，自己的實在是太短了。
他能體會到這種沒有自由的感覺，也能明白那看不見的日子。
‘沒有光，很難受的吧。’
時宸低著頭看向自己已經有些髒的毛絨拖鞋問道。
沈倦意點頭。
‘我小時候也體會過類似的，但是沒有你這麼長時間。’
時宸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是視網膜脫落，睜開眼睛的時候會有一片黑影擋著，這個本來不是什麼大問題來著。’
‘但是我那會兒太小了，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有護士和醫生看著我也還是過了好久才治好的呢。’
‘感覺很疼的樣子。。’
沈倦意看向時宸。
‘不會哦，都沒什麼感覺呢！’
時宸抬頭看向沈倦意，黑色的眼睛被刻意的睜大。
‘它現在很健康呢！’
‘我的也很健康。’
沈倦意笑了笑回應著。
‘那你知道你睡了多久嗎？’
沈倦意沉思。
‘嗯，我不知道，但十字見我醒來高興的很。’
‘那肯定呀。’
‘可是我忘了他。’
沈倦意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你會想起來的，沒事的。’
時宸的聲音輕柔又平靜，沈倦意點點頭。
‘我喜歡聽你講話。’
沈倦意突然說。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