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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咱縣太爺說了,若是婦孺哥兒遭受到不公平對待,被欺辱,被打罵的,想合離的,都可以去找縣太爺,咱縣令夫郎還在煤店旁開了家天行院,收納所有走投無路的婦女哥兒。”
他一頓,強調道:“是真正走投無路的才會收!每個進天行院的人,我都會親自去調查。”
這些話像是個大石頭扔進水裡般掀起軒然大波。
有不少婦女哥兒紅了眼,也有不少男人沉下臉。
“縣太爺多管什麼閒事?難不成我花錢娶回來的媳婦打不得罵不得,還得供著不成嗎?”
“聽說縣太爺很怕縣令夫郎,這不會是縣令夫郎提的吧?我聽說煤店也是縣令夫郎做的買賣,他一個哥兒,來湊什麼熱鬧?真是胡鬧!”
“這下好了,咱家裡的娘們不得翻了天去?”
“我要合離!我要合離!”一個衣衫襤褸的女人大吼出聲,她流著淚往縣衙裡衝,正跑到一半,一個男人衝出來狠狠一巴掌甩在女人臉上,“賤人!你要跟誰合離!”
女人冷靜下來,看著男人的眼裡溢滿了驚恐。
有人皺眉,別過頭不忍再看。
有人卻覺得男人打的對,可怕的是,這些人中還包含一些女人哥兒。
“住手!”熙哥兒扒開人群,擋在女人身前。
男人怒道,“你是誰?關你什麼事?”
熙哥兒兇狠的瞪著男人,“縣太爺剛貼上去的榜你們都沒看見嗎?想被縣太爺抓進去嗎?”
男人咒罵道,“關你一個哥兒什麼事!”
郝多愉飛奔而來,一腳將男人踹飛在地,“哥兒都能參加科舉了,你憑什麼看不起哥兒!”
他回頭看向手下衙役,“愣著幹什麼,抓人啊!”
熙哥兒愣怔的看著郝多愉寬厚的背影,心跳的有些快。
女人看見男人被抓起來,重新有了勇氣,“去縣衙,帶我去縣衙。”
熙哥兒回神,喊道:“郝多愉。”
郝多愉嚇得脊背一僵,“在!”
熙哥兒:“……你怕我?”
郝多愉不敢看他,卻還是嘴硬著說:“我怕你做甚!你又不會吃人。”
熙哥兒滿頭黑線,卻懶得戳穿他,“把這位姐姐也帶到縣衙去。”
郝多愉:“是!”
熙哥兒:“……”
承雋尹聽聞此事後放下手頭的工作趕去縣衙。
由於這事鬧的有點大,圍觀的百姓很多,承雋尹掃了一眼,面不改色。
人越多越高。
哥兒女子地位低已由來已久,單憑一件事還無法徹底改變百姓們的想法。
百姓們看的越多,清醒的人便會越來越多。
這起案件很簡單,承雋尹很快便將之理清。
男子好賭又愛打人,為了掙錢,他逼迫女子出賣自己。
女子每次身心俱疲的回家還要遭受男子的虐待,日復一日之下,女子已形如枯槁,不成人形。
名聲對一女子而言尤其重要,若不是已經走投無路,她又怎麼敢在大堂之上說出這些事。
她直言,若不是今日聽到郝多愉在榜下說的那些話,她怕是已經去自尋死路了。
承雋尹判兩人合離,還女子自由自身,打男子三十大板以示懲戒。
蟬鐵縣窮到連妓院都沒有,他意識到這種發生在黑暗裡的事還有很多,他拍下驚堂木,提高聲調,聲音擲地有聲,“在本官這,女子哥兒男子都是一樣的地位,無論是誰受到欺辱都可以來本官這裡申冤,本官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他又看向面無血色的男子,“若是讓本官發現你賊心不死去騷擾她,本官定不會再輕饒你。”
男人跪地磕頭求饒,“草民知錯了,草民知錯了!”
女人看著男人狼狽的模樣,只覺得胸腔的鬱氣散了,她笑得解氣,叩謝承雋尹。
此案在蟬鐵縣掀起一陣小風浪,男人們不敢再對家裡的女子哥兒隨意打罵,女子哥兒也不像從前那般畏畏縮縮,越來越多的人去縣衙申冤。
百姓們聽聞這些女子哥兒悲慘的事蹟後,逐漸轉變了想法。
蟬鐵縣的風氣也隱隱發生轉變。
開始有人明白承雋尹的良苦用心,也開始有男人感到愧疚、為女子哥兒發聲。
蟬鐵縣的女子哥兒們日子肉眼可見的變好,走在路上,臉上都帶著笑。
就在這個時候,滷肉店開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