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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無意的罪惡
陳諾躺在床上,瑟瑟發抖。剛才發生的一幕,不斷在他腦海中盤旋。
如果不是今天和朋友多喝了幾杯,如果不是喝醉了還堅持開車,剛才的悲劇應該不會上演。他殺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女人,懷著孕的女人。當時已經很晚了,喝醉的陳諾開著自己的奇瑞在路上飛馳,他並沒有注意,此時是紅燈,更沒有注意,眼前有個人在過馬路。
等他注意到時,那女人已經被自己撞到了。下車,他看見那個女人躺在血泊裡,正在不斷呼救。
她的肚子已經隆起,下體殷紅,一大攤血淌在地上。
“救我……”女人揮舞著自己染了血的手,像是想拼命抓住求生的希望。
怎麼辦?陳諾一下子就慌了,為什麼只是撞傷,為什麼不是撞死?看她的樣子,那孩子應該保不住了,而且,也不知道她到底傷成什麼樣。
說不定很重,也許會殘廢,一輩子。
害得她流產,再加上重傷自己要賠多少錢?車子是貸款買的,房子首付也才剛剛付。自己只是一個小職員,還有一個快要結婚的女朋友……
一想到這些,陳諾頭就大了。
忽而,他看到地上有一塊石頭,理智頓時土崩瓦解,罪惡在心中發芽。他抄起石頭,一下一下地砸著女人的腦袋,直到她嚥氣。
她死不瞑目,一雙眼睛瞪得老大,死死地看著劉諾。天靈蓋破了一個洞,腦漿從裡面汩汩而出,紅的白的,像是渡了胭脂的牛奶。
看著這具可怖噁心的屍體,劉諾飛快地逃離了現場。
回到家之後,劉諾才徹底清醒過來——為什麼當時不能清醒一點?再多的錢也只是錢,可現在要付出的卻是一條命,自己的命,殺人償命!
他後悔,可後悔無用。
而且,更讓劉諾感到痛苦的,就是殺人的兇器,那塊石頭還留在現場!一想到會有警察找上門,把自己帶走,然後槍決,劉諾的冷汗就止不住地流。
正在他恐慌之際,他手機忽而響了一下。手機的簡訊音就像是催命的警鈴,讓劉諾不自覺地打直了背。
他顫抖著摸過手機,發現是一條奇怪的簡訊:先生,今晚的事情您需要公關嗎?
今晚的事情?自己殺人的事情嗎?可是劉諾記得很清楚,那裡空蕩蕩的,並沒有別人。
饒是如此,他仍舊情不自禁地回了一條簡訊:你們想幹嘛?
對方回覆的速度很快,幾秒鐘後,對方就發來了新的簡訊:我們只是想幫您擺平今晚發生的事情,那是件很遺憾的事情。
對方的語氣聽起來很客氣,可仍舊讓劉諾覺得是要挾。
那人似乎像是可以窺探劉諾心靈一般,正在劉諾思索之際,又發來了一條簡訊:您放心,我們現在不會問您要錢,等到事情解決完之後,我們再來談談您該怎麼報答我,你說好嗎?
劉諾覺得驚奇,可仍舊情不自禁地回了一個“好”字。
回覆完畢,劉諾覺得很累,一股倦意席捲而來,他直接倒在床上睡去。
第二天醒來,劉諾想起昨晚的那條簡訊,他帶著好奇地情緒開啟了手機,可是,在簡訊信箱裡卻沒有發現昨晚那條簡訊。
空空如也,像是從未存在過一般。
怎麼回事?是夢嗎?或許吧,劉諾覺得那可能是自己太緊張了,才做了一個那樣奇怪的夢。他帶著疲憊與驚恐去上班。
路上,他小心翼翼且緊張兮兮,生怕別人知道自己昨天殺了一個人。
到了公司,同事和他問好,他也有氣無力地回答人家。
“劉哥,你怎麼了?”一個平時和他關係不錯的同事湊過來,好奇地問道:“看你今天精神不怎麼好,是不是昨晚和嫂子吵架了?”
“沒有,只是昨晚喝了點酒,所以有點累。”
“哦,那你要多注意休息啊。”那人客套一番,就又繼續做起了自己的工作。
一上午都相安無事,可劉諾仍舊感到緊張。做了虧心事,怎麼可能不緊張?
中午吃飯,劉諾沒什麼胃口,只是如玩耍一般地扒拉著自己碗裡的飯菜。忽而,他的注意力被鄰座的幾個人吸引了。
那是公司的幾個女員工,她們在講一起是非。
“你聽說了嗎?昨晚有個孕婦跳樓了。”
“我早就知道了,今天早上網上不是報道了嗎?好像是和家人吵架,一怒之下就跳樓了。”
她們談論的很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