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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著跟蹤了三四天，都一無所獲。林涵發現，陳鑫每日都一樣，放學便回家，只是孤零零一個。
是他發現了自己？還是他只是古怪的毫不在意？林涵猶豫著要不要繼續跟蹤。
但，事情出現了轉機。是在一次跟蹤，林涵忽而發現陳鑫不見蹤影，正疑惑，一雙手搭上了他的肩膀。
身子一怔，扭過頭，是陳鑫。帶著笑，玩味且詭異：“你最近一直在跟蹤我？”輕描淡寫，毫無感情色彩。怒或者悅，喜或者悲，都沒有。
冷，林涵莫名覺得冷。
“是為了最近發生的事，對吧？”
林涵深知瞞不住，只能承認。
陳鑫含笑：“真的想知道，你明天晚自習結束和我去個地方。”是那棟教學樓第六層！
去，不去？林涵糾結著，或許是真的打算告訴自己真相，又或許是為了掩蓋秘密誅殺自己。掙扎著，林涵選擇揭露。
次日晚自習結束，林涵拘促著去了那裡。他想，自己仔細一點應該就不會有事，更何況對方孱弱，自己有了準備，他絕無下手機會。
到的時候，陳鑫已經來了。他在抽菸，動作嫻熟，應該經常。
“你……”林涵覺得詫異。他是好學生，竟然沾染這般習氣？但，陳鑫不覺得詫異：“你來了。”
林涵未語，他亦不在乎，只是露出一個詭笑：“其實，真相遠遠沒你想的那麼複雜，卻又比你想的複雜。”
他一字一句，說出了那駭人真相——林涵驚恐著，跌撞逃離。
一整個晚上，林涵都未有閉眼。次日，頂著疲憊去學校——他發現，學校又一次“淪陷”。更多的記者包圍了大門，甚至上面亦有來人。
老師和校長昔日威風全不在，一個個臉上掛著冷汗，動作緊張而小心。據說，又發生了一起命案，依舊是跳樓，姿態和前幾位一樣，帶著笑，支離破碎。
林涵不再關心，默默走近教室，兀自坐下，望著窗外。
死者，正是陳鑫！
遺書
這三起自殺案，一直到一個月後才終於告破——他們的確是自殺！因為在他們家中找到了他們的遺書，一字一句，都是他們的筆跡。
遺書，是被壓在他們放私人物品的櫃子最角落處，安安靜靜的，直到他們家人收拾遺物時才發現。
輿論再次譁然了，他們為何自殺？旁人紛紛猜測——那猜不透的結局，只有林涵知道答案了。
是一個月前就知道的，在那棟教學樓，陳鑫親口告訴。因了揭露，所以林涵才那麼恐慌。本是不信的，可以己度人後也慢慢接受，而如今，只是更加確定。
那一晚，夜風冷寒，無月無星。陳鑫對林涵說：“其實他們都是自殺——三年前那位也是如此！”
他們自殺，是因為壓抑！
死去的幾人，都是成績優異的好同學，因了好同學這個招牌，他們只能按照別人的規定去做人。
當旁人在操場上打籃球時，他們在讀書。當別人看著自己深愛的小說時，他們在讀書。當別人和好友在電腦前遊戲時，他們在讀書……無論何時，他們的任務都只是讀書。
一日日的壓抑，漸漸地開始厭倦，恐懼——但，他們無法改變。每次和家人提起，都會遭到斥責，他們的成績比什麼都重要，甚至快樂。
陳鑫告訴林涵，他之所以知道，亦是那兩位親口告訴他的。某日放學，他看見夏飛孤零零走在大街上。
本是不欲理會的，但夏飛卻主動和他打了招呼。一番寒暄，夏飛忽而發問：“你覺得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陳鑫不知，他亦是好學生，亦是被安排著過日子的人。
他搖頭，夏飛繼續說：“或許，我們根本就沒有活著——我們只是別人編輯的程式。”他走的很落寞，低著頭，一步一步。
不多日，夏飛就死了，死於跳樓。
所有人都不解，唯有陳鑫，因為他也早有輕生打算。那晚，他之所以祭拜，一是出於“同道中人”的哀悼，另一則是在為自己“戴孝”。
但，陳鑫還未自殺，另一位則按耐不住了——其實那人在死前亦表露出了自己的痛苦，旁人唯有察覺，陳鑫卻看的明白。
他的痛苦和自己是一樣的。
林涵記得，那晚最後，陳鑫帶著笑，看著自己說道：“其實你也不快樂，是不是？”他說，自己每天都生活在壓抑中，有時候成績略微起伏，老師便會斥責，家人便會痛苦。父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