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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打量眼前這個男人。
但,太難辨認。他臉上的絡腮鬍就像是原始人,一雙眼也好無神。衣衫襤褸,形容枯槁。
他彷彿也意識到了。
尷尬地笑笑:“或許……我現在這個樣子是比較難以辨認。”
他推開門,請顧紅雲進屋。一進門,顧紅雲就感到不適,濃烈的臭味,髒亂的環境。還有好多的襪子,堆在沙發上,已經發硬。
這是……人住的地方?亦或是垃圾場?
胡波整理了一下沙發,將堆砌在上面的髒物所以丟開。他苦笑著拿出一張照片,是他和顧紅雲的合影。
兩人動作親暱,儼然恩愛情侶。
後,胡波洗了臉,颳了鬍子,顧紅雲才終於認出胡波。
“胡波……”在見到胡波的一瞬間,顧紅雲對他所有的懷疑都煙消雲散。眼前這個為伊消得人憔悴的男子,會是幕後的黑手嗎?
但,她從一個疑惑,跌落進另一個疑惑——不是他,那是誰在幕後導演一切?
“嗯?”胡波看向顧紅雲,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很用力,似乎在恐懼。她是蝴蝶麼?只能用囚禁的抓握才能綁住——
顧紅雲深吸一口氣,蹙眉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告訴夏琳說我死了?”
“我也不知道。”胡波嘆氣:“至少,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他把一切如實相告。
是一次爭吵,很激烈,因為雞毛蒜皮。顧紅雲負氣回到她的出租屋,胡波亦沒有找她。之後一個星期都聯絡不上。胡波開始著急,並剋制不住地去找她。
但,在推開門的一剎那,腥臭味便猛烈的鑽入他的鼻中。
味道來源自廁所。在裡面,有一具腐敗的屍體。赤裸的,躺在水中,身體已經腫了起來,眼珠子無神卻圓瞪。
她的身體開始呈現腐爛,有蛆蟲在啃食血肉。手腕處,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疤。肉翻開,鮮血已經流乾,殘餘枯死的白……
他報了警,看著警察抬走屍體。
胡波以為,那是顧紅雲的屍體——因為屍體的樣子太難辨認,一張臉都腫了,看不出生前面貌。
“也就是說……你也不確定那是不是我的屍體?”顧紅雲問道。
胡波艱難點頭:“現在警察也不知道——”因為沒有可對比的dna,顧紅雲的父母至今都矇在鼓裡。
顧紅雲低下了頭,緊緊地咬住嘴唇。
忽而,胡波彷彿想到了什麼:“等等……你剛才告訴我,是夏琳告訴你的?是……那個夏琳?”
顧紅雲亦跟著疑惑:“怎麼了?夏琳就是夏琳,和我認識了幾十年的朋友——”
胡波猛然鬆開了顧紅雲的手。她看見,眼前這個男人正在顫抖——包括鬆開手的一當兒,也有止不住地顫抖。
是恐懼,人在事情突發時做出的第一反應。
“怎麼了——”明顯有問題,再愚昧都可感知。顧紅雲也跟著顫抖。
“不可能——夏琳不可能告訴你的。”胡波自言自語道,彷彿剛才顧紅雲的話,只是掉落的一片枯葉,無力地,毫無聲音——猛然間,他站了起來:“你等等。”
他從房中拿出了一張照片,是顧紅雲和夏琳的合照。他指著夏琳,咬牙問道:“是這個夏琳嗎?”
“是她呀,怎麼了?”
“這不可能……”胡波一個踉蹌,跌在地上,重重地,相框亦跟著跌落。濺起的碎片,割傷了他的手。
顧紅雲走了過去,扶著他,仔細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不可能告訴你這些,因為她已經死了!”胡波艱難地告知了顧紅雲答案——
死了……顧紅雲差點暈過去。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個死人告知的?
而後,胡波詳細地闡述了夏琳的死。是幾年前發生的,因為意外,是死於車禍。甚至埋葬在哪裡,都講的仔細明白。
顧紅雲,整個人都慌了。跌撞著,踉蹌著離開。
回到家,細細的思索著胡波的話。
有古怪,這是怎麼回事?但,她亦相信胡波。胡波實在沒有理由騙她。
是啦——那鄰居不也說沒有夏琳這個人嗎?
腦袋……又開始疼痛起來。像是撕開一個口子,隨著拉扯,漸漸擴大更多的切口。顧紅雲隱約中想起,夏琳好幾年前,的確住在那裡。
怎麼……怎麼回事……還來不及仔細思索更多,一陣排山倒海的疼痛便再度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