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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問題?”
李麗妹渾濁的眼神含著熱淚,又是悽楚又是茫然的看著徐夏鳳,“你爸出院以後,誰來照顧他呢?”
徐夏鳳沉默不語,李麗妹擦了一把眼淚,顫聲說道,“我照顧你爸是應該的。這是我的責任。”
“只是夏鳳,我的身體也一直不好,如果只是洗洗衣服做做飯這些,我的身體倒還支撐的住。”
“沒事。”徐夏鳳笑了笑,只是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笑容太過無力和蒼白。說服自己都難,更不要說安慰李麗妹。
“沒事,媽,醫生都說了,爸他恢復的很好,有自己的意識,走路也沒問題。照顧起來應該也輕鬆。”
語言的安慰好像並沒有填補笑容的蒼白。李麗妹長嘆一口氣,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白皙面板早已變得鬆垮,歲月無情的奪走了年輕時的一切美好,只留下一地雞毛。
“夏鳳,你說我怎麼這麼命苦?都這個年紀了,都到了需要別人來照顧我的年紀了。可現在,我還要去照顧你爸!”
徐夏鳳的心頭忽然有幾分說不出的焦躁。這些話和論調如此耳熟,讓她有種被壓迫的窒息感。
“家裡不是還有哥和嫂子嗎?你一個人不行,再加上他們兩口子,怎麼都行了吧?”
徐夏鳳一口氣說完,心頭湧上了幾分說不出來的委屈和心酸,和對未來的不確定。
為了治好徐成良,她和徐冬鳳已經掏空了錢包。
這些年來,兩個老人的贍養費用她不比徐大龍少拿一分,以往李麗妹的醫藥費,每次都是她們三兄妹平攤。這次,徐成良的治療費用,她出錢最多,出力也不比別人少。
做到這些,徐夏鳳認為自己已經仁至義盡。還有徐冬鳳也是。
難道李麗妹還要拉著她和徐冬鳳一起來照顧徐成良。
那當初嫁娶之分的意義何在?父母從出生到現在這幾十年對徐大龍的資源傾斜又怎麼說?
並非是徐夏鳳要計較,只是物不平尚且會鳴,人不平,何以要忍氣吞聲?
徐夏鳳咳嗽一聲,將心頭的忿忿不平之意壓下去了幾分,“強強也該娶媳婦了,成了家,哥哥嫂子還不是要在家裡帶孫子,現在又要照顧爸,他們夫妻確實也沒必要再出去打工了。”
李麗妹擦了一把眼淚,止住了哽咽,沒有接話。
徐夏鳳也不知該說什麼了。她細細的把自己剛才說的話都捋了一遍。她認為自己並沒有什麼說錯的地方。
長凳的另一頭一空,李麗妹已經起身離開。快步走到房間,把門一關,就往床上一躺。
留下的徐夏鳳無奈的笑了一聲。
也許是事情多了反覺平常,對於徐成良的第三次手術,徐夏鳳並不像之前那麼緊張。
而且,很快,徐夏鳳也發現,曹心貞和徐大龍不僅不緊張,還非常輕鬆的樣子。
徐大龍依舊在房間裡待了半天,直到把頭髮梳的油光發亮,蒼蠅落下都能打滑才從樓上下來。
至於曹心貞,她總是能在別人要找她的時候找不到,等到吃飯的時候,她又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
只有手機,手機的群訊息,不時的響起,一段又一段的祝禱提醒著徐夏鳳這是決定徐成良以後身體狀況如何的決定性的日子。
外面的蟬鳴聲越來越稀少無力。秋天就這樣被蟬鳴一聲一聲喚來了。而秋天裡的蟬聲,也這樣一聲一聲的弱了下去,
這彷彿是一個輪迴。
徐夏鳳說不出什麼深奧的道理。她只是覺得,人和時間的輪迴在某種程度上十分契合。
徐夏鳳平靜下來切菜,做飯,落在廚房窗臺上的陽光和以前的並沒有什麼不一樣。
李麗妹,曹心貞,徐大龍和徐夏鳳,各自佔了四方桌的一邊。
只是,誰也沒有說話,桌上只能聽見咀嚼聲和碗筷碰撞的聲音。
他們彷彿是在演一場無聲的啞劇。
徐成良手術成功的訊息在下午三點多傳過來的。
正是最昏昏欲睡的時候,徐夏鳳剛拿著鋤頭準備去把前兩天李麗妹說的那塊地鋤了。
徐夏鳳放下鋤頭,拿起手機。周明重激動到破音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姐,爸的手術成功了。爸的命終於救下來了。”
徐夏鳳認為自己會很平靜,可是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她的熱淚救蓄滿了眼眶。
“那就好,那就好。”徐夏鳳彷彿只會說這一句話了似的。
“只是,醫生也說了,後面還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