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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到了。
他緊張地握住紀令聞的手,期待能從她那裡得到一絲慰藉,然而未能如願。
紀令聞神情與往日不同,她在思考。
遊騁的人際交往,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人。
他願意跟管理層這群上級領導打交道,是出於工作上的顧慮。即便有重大決策權,遊騁也保持著一定的界限感,不輕易被他們的圈子同化。
不附會、不客套、不徇私,永遠都是沒偏沒向的形象。
紀令聞大概知道,遊騁是一個理性到近乎可怕的人。
當然,她還沒見過他喪失理性,展現出真正可怕的一面。
就比如現在,遊騁只是沒什麼含義地往這邊瞥了一眼,仿若局外人。
“站長是否認為所有上區的人都是好人?”紀令聞驚愕之餘,思路卻十分清晰,“判斷個人的優劣應以行為和性格為依據,而非環境條件。”
魏站長意味不明地打量她,“你還年輕,你所維護的人,未必心存感激。”
紀令聞可真冤枉,她不否認魏站長的觀點,但也絕不想參不平等的行列。
她總覺得自己一個新人,在這裡聽到這方面的事情,不是什麼好事,那不是她能接觸的。尤其是魏站長的眼神,那絕對不是欣賞她。相反,很瞧不上她這個關係戶。
置身於格子間中,四周是堆積如山的檔案和忙碌的身影,每個員工都沉浸在各自的工作中,偶爾抬頭交流,也只是匆匆一瞥。
紀令聞覺得大機率是。
眼看魏站長只是喝著茶多酚飲料,靜候她的答覆,紀令聞幾次都想起身一走了之,可轉念想想這或許是個臺階,於是剋制住了那股衝動。
她面朝遊騁的方向,目光停駐。
“不用看我,你可以答應,也可以拒絕。魏站長不會強迫你。”
遊騁不給紀令聞說話的機會,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送完小孩,就往出口走。
魏站長和幾個同事換下制服後離開了檢查站大廳。
紀令聞覺得自己不能在誤打誤撞和主觀臆測裡度過,暫且不說她想不想,關鍵是她已經躲不掉了……甚至可以說一開始就被盯上了。
那顆枷鎖心臟如影隨形,無論紀令聞走到哪裡,都難以擺脫祂的注視。
真忽視是做不到的。
按員工守則看,她現在處於一個高危狀態,社群應該是有應對策略,否則清理者也不會每天出現在居民面前。
智核社群的管理員據說就是守護神般的存在,但紀令聞從來沒見過他真人。
放任不管的情況下,單憑員工入職培訓手冊的指導,能不能在祂的監視下順利存活?
紀令聞牙關緊咬著唇,努力控制自己的神志,不被壓力牽著鼻子走。
智核社群被劃分為上區於下區兩大區域,其中上區的溫度條件勉強適宜人類居住,但居民們仍要付出工時來換取每日所需的熱量。相比之下,下區的居民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們只能依靠社群每週發放的有限物資來維持體溫穩定。
檢查站分配物資包,成員們拿到了各自心儀的保暖用品,輪到紀令聞的時候,只閒置一頂番茄造型的針織帽,毛線非常軟乎。
魏站長對此次出外勤的行程細節沒透底,大家只知道個大概,不過工時報酬卻翻倍了。
下區找不到配套完善的住宅樓,放眼望去都是密密麻麻的臨時搭建所,毫無規劃地散落各處,一定程度屬於違規操作,但沒人管這個。而這些住所的後方,矗立著眾多成排、燈火通明的的高層建築。
步入這片地帶,路燈的照明越來越暗淡,單行道坑窪不平,積水遍佈,終端擺放著禁止通行的警示牌,沒有分岔路。
眾人在公共長椅處落腳。
事實上,他們也沒閒著,繞了一大圈,又回到原點。
一沒看到執勤人員,二沒找到過路居民,至於接應他們的人……
更沒見影。
不知道為什麼,聯絡不上主管專員,發出的簡訊也都石沉大海。網路訊號強度正慢慢衰弱。
“好冷啊,不知道幾點才能辦好,凍死我了,手都不好使了。”同事搓搓手撥出一口白氣,喪氣地說。
冷嗎?
紀令聞的體溫在不斷攀升,熱得她幾乎難以忍受,彷彿自己正被一個巨大的熱源緊緊包圍。
剛跨出腳步,紀思源就迫不及待跟在她身後,像個小尾巴,然後眼巴巴地看著她,一句話沒說又好像什麼都表達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