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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煜城原計劃是要先炸掉碼頭停泊的一艘油船,然後將告捷號掛上日本旗,趁亂駛出港口。
他慢慢地走到窗邊,舉起望遠鏡眺望前方的碼頭,但現在必須要改變這個計劃,自己要馬上告訴左老師左至澤。
然後立刻走到電話前,撥通左老師那邊兒的電話,但沒有人接通,又嘗試撥通了好幾次,仍然沒有讓接通。
左老師連忙抽出已經被剪斷了的電話線,轉身皺褶眉頭看向老闆,著急地問道:“電話線呢?”
已經被五花大綁的老闆結結巴巴地說道:“斷牆兒裡了,前幾天就已經斷了。”
左老師見狀拿起旁邊的斧頭朝著牆劈出一個洞來,然後抄出裡面的雙絞線開始接線。
突然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左至澤猛然扭頭看去,急忙走過去接起電話。
“剛才怎麼回事兒?”尚煜城低聲詢問道。
左老師氣喘吁吁地解釋道:“剛接上線,沒事兒!”
尚煜城嚴肅地講道:“左老師,您聽我講,油船爆炸之後,你們的船什麼旗都不要掛,和其他的旗一起慢慢地疏散。”
撇過頭看向窗外發現天色已近黃昏,又回過頭緊皺眉頭說道:“天就快要黑了,那條彈藥船要想辦法,讓它衝起來往外海衝,越快、越遠、越好!”
左至澤慌張道:“可是彈藥船,已經是日軍的了。”
尚煜城深深地嘆了口氣,無奈地說:“本來事情是沒有這麼複雜,但是那個藤井,是我之前在日本的教習。
他一樣還是會去橫濱銀行,但是蒙不了太久。左老師,保重!”
左老師沉默許久,語氣凝重地說:“尚煜城,我再託付你一件事情,你去找一下田鹿。”
“是那位做藥品生意的田先生嗎?”尚煜城問道。
左老師用眼神示意工人兄弟,讓他把老闆帶下去,然後轉身將電話放在耳邊,小聲地交代道:“是,我們七個人的名單在他手上,一本紅色的冊子。
並且十六號碼頭三號倉庫,還有一批藥品,你轉告他一定要儲存好,以後我們會來取的。”
尚煜城還是決定繼續幫忙幫到底,便應道:“好,我答應你去找他。”
檢查關口處,偽軍攔下一輛別克轎車,畢恭畢敬地走到視窗邊兒上。
藤井搖下車窗探出頭問道:“通達公司在什麼地方?”
偽軍指向前方鞠躬:“請!”
別克轎車跟著指引緩緩驅車前行,95式卡車緊跟其後。
桌上的懷錶指標,一分一秒地走動。
尚煜城扭緊水龍頭的閘口,踱步走到窗邊拿起望遠鏡,繼續觀察碼頭。
這時,藤井帶著憲兵隊將通達公司裡外團團圍住,立刻注意到被左老師劈開洞口的牆面,走過去面半蹲下身子。
右手托起暴露在絕緣體外的接線處,仔細端詳打量一番,立馬起身轉眼看向佐藤,吩咐道:“去電話局,調查上一個我在虹口區接到的電話。”
然後指著旁邊的電話說:“和馬上要打到這裡的電話,查出這個電話的位置。圍!殺!”
佐藤行禮篤定道:“是,我馬上就去查。”
立刻趕往電話局。
藤井捂著受傷的左臂坐到沙發上,醫務人員趕忙上前替換藥物,自己則掏出懷錶檢視時間。
此時,左老師等地下黨員早已在碼頭等候。
工人兄弟提著一袋包裹放在石墩上,扯開拉鍊從裡面拿出一捆炸藥,一顆手雷。
左老師交代:“這都是你的,你上炸藥船,上船以後儘量不要交火,要控制駕駛艙。
然後把藥船開足馬力,向外海開,開得越快越好。”
“左老師,你可不能犧牲啊!要不然誰會知道,我們這些人為什麼而死的。”
“放心吧!”左老師點了點頭,伸出手與工人緊緊相握,沉重地說道:“靠你了!”
“保重!”
說罷,工人就提著這袋包裹,以死濟之般離開。
尚煜城站在桌前盯著懷錶上的時間,猜想他們現在應該已經開始行動,然後又撥弄座機上的轉盤。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藤井慌張地看向座機,一個健步走過去,奪起電話憤怒道:“我到了!”
尚煜城繼續擦著低端的報紙說道:“很好!現在去下一個地方。”
“我哪兒都不會去!在這裡想一想,你是誰?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