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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喝藥了。”
老太監卑躬屈膝地站在龍塌前，輕聲喊了一聲。
閉目養神的寧皇聽到喊聲，這才在左右侍女的攙扶下坐直了身子。
老太監連忙示意端藥的侍女上前。
寧皇正要喝藥，抬頭就看到側立一旁的皇后。
“皇后，朕聽說金遼和蒙元使臣來了，今日朝堂辰兒沒惹出什麼亂子吧？”
皇后聞言眉頭微皺。
該怎麼說？
要說出事吧，葉辰以太子的身份答應了兩國使臣參與潛龍九測的事。
可要說出事吧，看葉辰那自信的樣子，又彷彿連他自己都不在乎。
沉默了許久，皇后才嘆了口氣說道：
“金遼蒙元兩國使臣要參加潛龍九測，還要親自出題！”
寧皇聞言頓時額頭青筋暴起，猛然抬手拍打著龍床怒斥道：
“區區兩個臣邦，他們也配？看來朕當年對這兩國下手還太輕！”
寧晨震怒之下，那老太監和侍女紛紛跪倒在地。
皇后看到寧皇怒火沖天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上前順手接過侍女手中湯藥，衝他們擺了擺手。
老太監和宮女如蒙大赦一般，飛快退出寢宮。
皇后用勺子舀起一勺湯藥，送到寧皇嘴邊，接著說道：
“可是金遼和蒙元開出了條件，他們願意增加兩倍歲貢，還願意歸還河西走廊。”
寧皇聞言眼前頓時一亮。
可那亮光只是一閃，便又消逝下去，探著頭喝了一口湯藥，微微嘆氣道：
“只可惜潛龍九測事關重大，辰兒又不堪大用，否則這倒是大寧拿回河西走廊的最好契機。”
“新皇登基，龍袍上若是連一條龍都沒有，只怕這天下就要亂了。”
“沒有龍的皇帝，還算是什麼皇帝！”
言下之意，再明瞭不過。
如果由金遼和蒙元出題，寧皇懷疑葉辰連一條龍都拿不到。
到時候縱然收回河西走廊，新皇也將在大寧失卻民心，到時候恐怕有更多人以此為由，蠱惑民心，發動叛亂。
寧皇喝了幾口湯藥，突然好像想到了什麼，目光略帶揣測地看著皇后問道：
“你沒答應吧？”
皇后搖了搖頭。
“妾身自然是不會答應。”
“那就好。”
“但是太子答應了。”
“什麼！”
寧皇頓時又是一陣暴怒。
“他怎麼敢？”
“他自己有幾分本事，難道心裡也沒個數嗎？那潛龍九測，即使是朕都不敢全權交給外人，他怎麼敢？”
皇后看著那飛濺出來的湯藥，伸手拿墊在床邊的毛巾擦了擦，輕聲道：
“可是太子也要了額外的條件，四倍歲貢，除了河西走廊，還有河套地區。”
寧皇聞言再次呆住了。
河套，河西走廊。
這兩個可都是拓展大寧疆土的重要戰略地。
如果真的能夠歸還大寧，那隻要將兩地完全掌控，進可派兵攻打金遼蒙元，退可分割兩國陣線。
不對！
蒙元和金遼不會那麼傻，這裡面一定有陰謀！
皇后看出寧皇心中所想，又送上一口湯藥說道：
“太子是看出有陰謀的情況下答應的。”
“這……這他究竟想做什麼？”
寧皇心頭一驚。
皇后喂完最後一口藥，放下碗說道：
“妾身也看不出，只不過……太子似乎和以往大不相同。”
寧皇聞言頓時眉頭微皺。
這倒是實話。
先前水災應對之法就能看出，這次葉辰的處理雖然大膽，但仔細想來也頗為耐人尋味。
倘若能夠將河西走廊和河套地區兩地穩固，那即使葉辰龍袍上一龍都沒有，到了後世，他也絕對稱得上是大寧歷朝貢獻最大的皇帝之一。
只不過，他這個新皇，是看不到那個時候到來的！
除非……
他有自信，即使是金遼和蒙元故意刁難，他也能想辦法完成潛龍九測！
想到這裡，寧皇眉頭再次皺起。
“辰兒呢？”
“之前去大理寺翻看歲銀丟失的卷宗，現在就不知……”
話音剛落，就聽門外有人通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