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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道全的妻子,徐文慧提供的,”邵逸青沒做隱瞞,“盛總信不過?”
盛廷舟聲線磁性地說:“信是能信的,我只是好奇,她為什麼不親自帶著這份檔案來找我,而要經過你的手,她這麼信任你?你跟靈銳,又是什麼關係?”
邵逸青在盛廷舟身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他的褲腿和衣服都溼了,黏糊糊的極不舒服,現在他只想泡個熱水澡。
“徐道全將要被下獄,這份檔案徐文慧並沒打算供出來,她甚至想要在最後關頭給你致命一擊,是我讓她別去送死,所以她給了我,至於我和靈銳的關係,”邵逸青撐起下巴,眼裡興味地說,“他們的太子爺不錯,我很喜歡。”
室內安靜了十秒鐘。
邵逸青這句話,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語氣,只是那雙狐媚的眼睛並不青澀,導致總體看起來,這表述並不真誠。
“他是你男朋友?”盛廷舟問了一句事不關己的問題,在這麼重要的情報前,這個問題如此地不貼切。
邵逸青已適應所有的突發狀況,他抬頭看過去,和盛廷舟來了一個明晃晃的對視,雙方的眼神都不算純粹乾淨,一個運籌帷幄無比老成,一個謊話連篇詭計多端。
“如果能讓你更好地認識我牽涉其中的身份,你可以這麼理解。”邵逸青不覺得那些人叫男朋友,不過何必在意呢,說得清說不清,都不該是對眼前的這位該做的闡述,沒必要,時間寶貴。
盛廷舟沒有選擇繼續追問,界限分明。
他把手裡的檔案放在了桌子上,言歸正傳:“徐文慧想要什麼?”
“靈銳是徐道全一生的心血,他們要簽約儀式推後,在徐道全入獄之前。”
“多久?”
“一個星期。”
“夠嗎?”盛廷舟看過去,“徐道全身上的秘密太多了,調查他可不是一兩天的事,要是有人願意出來保他,說不定還定不了罪呢,我看徐文慧想要的並不是簡單地推遲簽約儀式,她真正的目的是保住徐道全這所謂一生的心血,推遲一天,他們就有一天的機會尋求幫助,畢竟不想徐道全倒臺的人還有很多。”
利益比感情純粹牢固得多,只要有索取不完的,哪怕是蠅頭小利,都會有人願意伸出援手。
邵逸青說:“也許吧,不過推遲簽約儀式對盛氏也沒什麼壞處吧?利益鏈這麼複雜,不保證靈銳能完全脫身的話,也不過是撐不了多久的空殼而已。”
清算不乾淨,靈銳就算歸了盛氏的旗下,以後的麻煩事也不會少,蛇吞象本就不易,盛氏能不能消化掉靈銳,在吞吃前必須衡量清楚。
“這份報告是不是全部我不能確定,畢竟我不是徐家的人,徐文慧對我有一定的防備心,我只能算是代表她誠意的談判官。”邵逸青很清楚徐文慧會留有後手,能站在徐道全身邊俯瞰湘江數十年的人,怎麼會簡單?
而且萬一他邵逸青反水,徐家可就真完犢子了。
這麼冒險的事,徐文慧那愚蠢青澀的alpha兒子會幹,但那精明漂亮,知曉利害的女人不會。
盛廷舟很久沒說話,似乎在思考其中的兩全之法,邵逸青深諳自己的使命,此時此刻絕不能保持沉默:“盛總,您看起來很年輕,也許沒有經歷過類似的事件,不如聽聽我這個外人的想法?”
盛廷舟看過去,沒有打斷,即是同意。
邵逸青說:“靈銳一倒,盛氏就是行業龍頭,如果我是你,我完全不怕此前和靈銳有利益相關的人對我造成任何阻礙,樹倒猢猻散,立刻找下一根大樹躲雨才是聰明人的選擇,而盛氏無疑要成為遮風擋雨的第一大樹,等那些猴子自己跳上來就可以了,這項顧慮完全可以拋之腦後。”
邵逸青略微停頓:“您喜歡?”
他看到盛廷舟的眼神頻繁鎖定他的頸間,於是手扶著玫瑰花頸飾詢問。
盛廷舟沒有正面回答:“繼續。”
邵逸青收回手,繼續道:“盛氏真正的麻煩是靈銳,徐文慧願意提供這份檔案說明她內心更偏向於不與您為敵,拿上這份檔案跟徐文慧談談,讓他們自己清理門戶,在簽約之前。這樣一來,背後那些人就不會與盛氏為敵,徐文慧代表徐道全出面斬斷那些非法關係鏈,那是他們靈銳自己的事,而不是大包大攬,在掛上盛氏的牌匾之後,以盛氏的名義跟那些非法組織對壘,盛總覺得呢?”
這不失為一個可行,或者說萬全之策的方法,邵逸青不算盛廷舟的對手,更像一個盟友,兩方都在尋求一個可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