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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直勾勾盯著燈管也不會刺眼。
“你爸下獄了嗎?”邵逸青轉了話題,沒計較沒惱火,聲線與方才無異。
徐鳴付忽地沉重:“……明天。”
邵逸青說:“判了多久?”
徐鳴付沒明說,深吸一口氣後道:“一生毀在裡面了。”
得知他父親做的那些事時,徐鳴付是不敢置信的,他一直以他的父親為成功的標杆,哪裡知道這個標杆穿過多少心臟才穩穩立於靶子的中心點。
他格外不理解地說:“你們這些人,一旦事業做大了,是不是就忍不住去走那樣的路?”
他向邵逸青討教,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邵逸青跟他父親的身份地位是一樣的,嘉創在設計行業和靈銳在科技行業差不多,即使差,也不會差多少。
邵逸青這個人有本事,不論私生活,徐鳴付知道他算是很成功的。
“看個人,”邵逸青的嗓音很好聽,他身上的硬體都足夠優秀,只聽他用那副可以去賺錢的嗓音說:“慾望會跟隨著眼界膨脹,外界能改變一個人百分之九十的東西,儘管他原先的主張有多麼堅定。亂花漸欲迷人眼,想不被這個社會改變,就要順從這個社會跟著它一起改變,那樣方能守住自己那點微不足道的主張。”
徐鳴付還沒入世,理解這些還有一定的困難,道理他都明白,但並不能吃透邵逸青的話,“跟著這個社會改變,那還有原則可言嗎?”
“什麼是原則?”邵逸青說:“你如果把原則定義為做自己不改變,那就不是原則,那是自以為堅定的愚昧,原則是行動,不是思想,達到目的的方式手段有很多,讓思想與時俱進一點,行動才能不完全受限,高位者身不由己,也許你父親已經守住他的原則了,你要是不認同這個結果,那就在你的原則主義上再堅定一點。”
徐鳴付能比他父親做的更好嗎?他們看到的世界是不同的,他父親是平地起高樓,而他是坐擁其成者,用他此時的思想去評定他父親的對錯,去對比沒有異議,因為他還沒有穿上他父親的鞋子去走上一遭。
“簽約儀式是你去還是你媽去?”邵逸青問,他向來不夠體貼,去容許對方轉過彎來。
“都去,”徐鳴付說:“我不想去的,但對方要求了。”談到盛氏,徐鳴付的心情沉重了下來,人也變得陰鬱。
“你們跟盛氏有私仇,對嗎?”邵逸青斬釘截鐵的語氣,這事他已然有分寸。
徐鳴付驚詫地看向邵逸青:“盛廷舟跟你透露了?”
邵逸青枕著自己的雙臂說:“他會跟我透露嗎?你認為我有這麼大的本事?”
徐鳴付沉默下來,很是糾結。
邵逸青沒逼他:“不想說不說。”
這是他們兩家的私事,邵逸青不用全然知曉。
但徐鳴付卻在糾結中動搖了,嘴唇張張合合,欲言又止,沉默了一會,情緒豐富地道:“盛杭的omega……當年懷孕的時候,死在了手術臺上。”
邵逸青看過去。
徐鳴付哽咽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就……聽我媽說的,我爸在跟他們競爭一個專案,那個專案對盛杭來說很重要,沒有那個專案,他們要追趕上靈銳至少延長十年,他們當時是有能力跟我爸競爭的,所以為了能百分百拿到這個專案……”
徐鳴付沒說話了。
邵逸青眼底幽暗地補充:“你爸就把手段使在了他們家人的手上。”
徐鳴付慌張道:“我爸他們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讓盛杭分身乏術,誰知道他那個omega的身體那麼脆弱,那麼經不得嚇……”
“你信嗎?”邵逸青打斷,神色冷銳,“你爸不是故意的,你信嗎?”
徐鳴付捏了捏拳頭,沒再說話了。
邵逸青想,難怪盛廷舟要對他們趕盡殺絕呢,損人不利己的事,盛廷舟要是聰明應當不會幹,有血海深仇呢,那就另當別論了。
“安分點,讓你媽別去犯傻還想著什麼拯救靈銳的花招了,”邵逸青說:“否則你們孤兒寡母會遭遇什麼,誰也不敢保證。”
徐鳴付皺眉說:“難道他們還不肯放過我們?”
邵逸青忽然笑出了聲。
徐鳴付被他這一聲刺耳的笑聲嚇到了,心底升騰出惶恐的波瀾。
“這麼跟你說吧,如果我現在是盛廷舟,”邵逸青歪著腦袋,看著徐鳴付的眼睛,神色沉暗地說:“我就讓你爸死在監獄裡。”
頓了頓,又道:“再讓你和你媽的後半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