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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森嚴。接著，人犯被帶了上來。劉張氏披頭散髮，兩眼無神，神色憔悴，被帶上堂之後也不說話，只是老老實實的跪在那裡。
&esp;&esp;一番例行流程走完之後，黎澄一敲驚堂木，喝道：“劉張氏，你是如何殺害親夫的，速速從實招來！”
&esp;&esp;劉張氏抬頭看了他一眼，漠然道：“之前奴便說過了，是奴趁著他睡著之時，把蛇塞進去的。”
&esp;&esp;這一次黎澄卻沒有立即反駁，而是問道：“那你為何殺夫？”
&esp;&esp;“自從成親以來，已有六載，他性子暴躁，動輒打罵，奴不堪其苦，遂起殺心。”劉張氏低頭道。
&esp;&esp;“紀司明，這罪婦說的，可是屬實麼？”黎澄向下面一個約莫三十來歲的高瘦漢子問道。
&esp;&esp;“回大老爺話，確是屬實。”紀司明恭敬道：“小的問過她家左鄰右舍，都說她那亡夫性子暴躁，時常跟人起衝突的，在家打罵娘子，更是尋常。他們有時候能瞧見劉張氏出門的時候臉上有淤青，有時候晚上還能聽到那邊傳來的哭喊慘叫。”
&esp;&esp; 疑竇重重
&esp;&esp;看到這高瘦漢子站出來回話，聞安臣恍然，立刻就知道為何方才那幾人對自已惡意十足了。
&esp;&esp;黎澄不問別人，只問紀司明，說明這紀司明肯定是經手此案的，什麼人才會經手這些人命案子？自然是刑房中人！方才那幾人，可都是和這個紀司明站一塊兒的，說明他們也是刑房的書吏。這些刑房的書吏之所以對自已這般敵視，很好解釋——今日上午自已出盡了風頭，自然而然的就把他們給比了下去，遭人嫉恨再正常不過。
&esp;&esp;還沒進刑房就得罪了同僚，聞安臣也唯有苦笑而已。
&esp;&esp;“嗯。”黎澄點點頭，又問劉張氏：“那你是何時起的殺心，又是如何預備？毒蛇從何而來？”
&esp;&esp;“月餘之前，他差點兒把奴給打死，奴再也忍不下去，便暗暗尋找機會，那日在院中偶爾抓到這條蛇，當日晚上趁他睡著，便動手了。”
&esp;&esp;黎澄眯著眼睛問道：“你的意思是，這蛇是從院子裡抓到的？”
&esp;&esp;“是。”
&esp;&esp;“一派胡言！”黎澄忽然狠狠的一拍驚堂木，高聲斥道：“這種毒蛇，最喜陰溼，只產於秦州西南山中，你家院子本官去過，裡頭假山也無，水塘也無，怎可能有這等毒蛇？”
&esp;&esp;“奴也不知。”被拆穿了謊言，劉張氏卻是一點兒也不驚慌，還是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
&esp;&esp;這是擺明要抵賴了。
&esp;&esp;“好，不招認是吧？”黎澄冷笑道：“來人，上刑！”
&esp;&esp;“是！”幾個如狼似虎的衙役撲了上去，手裡提著夾棍，木頭製成的刑具表面呈現出一種黑褐色，不知道沾染了多少鮮血。
&esp;&esp;看到這玩意兒，聞安臣立刻眼角一跳。逃出西寧城之後，他的手養了好些時日才痊癒。
&esp;&esp;手指被放進木頭中去，黎澄又問了劉張氏一句，得到的只是木然。
&esp;&esp;“用刑！”黎澄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
&esp;&esp;幾個衙役狠狠一拽，木頭使勁兒擠壓，白嫩纖細的手指瞬間變形，鮮血從被磨破的皮肉之中湧了出來，劉張氏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黎澄厲聲喝道：“招不招？”
&esp;&esp;劉張氏只是慘叫，至於別的，一個字兒都不往外吐。
&esp;&esp;接著用刑。
&esp;&esp;一盞茶之後，夾棍鬆開，劉張氏十指血肉模糊，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樣子，她趴在地上臉色蒼白，冷汗淋漓，嗓子都喊啞了，但還是沒招。堂下人群議論紛紛，驚歎不已。
&esp;&esp;黎澄擰著眉頭，有些無可奈何，這劉張氏身子孱弱，若是用刑太重，說不得就會給直接打死了。而且他也有些驚歎於的劉張氏的意志，十指連心，這種疼痛何其劇烈，劉張氏卻是硬抗了下來。
&esp;&esp;聞安臣瞧著劉張氏，神色間也頗有些佩服。
&esp;&esp;有的東西，真的未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