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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跪在地上向聞安臣請罪。
&esp;&esp;他們也知道自已闖下了大禍，奉命看守結果出了這麼一檔子事兒，得虧是司吏老爺發現得及時，若不然，衛氏真被殺了的話，他們幾個都要下獄論罪。
&esp;&esp;“起來吧，起來吧！”聞安臣知道現在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他指了指那被敲斷腿的書吏：“先把他給拿下！”
&esp;&esp;“是！”
&esp;&esp;鞠孝忠幾人都是鬆了口氣，知道這一茬兒算是揭過去了。他們應了聲是，趕緊一擁而上，把那書吏給綁了。
&esp;&esp;聞安臣走上前去，打量著那被捆起來的書吏。這書吏名叫文興滁，年紀不大，約莫只有二十五六歲的樣子，長的頗為清秀，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也不愛說話，聞安臣並沒有怎麼關注過他，誰曾想到，就是這麼一個看起來宛如文弱書生的人，竟是險些壞了自已的大事？
&esp;&esp;文興滁給打斷了腿，劇痛之下嘶聲慘叫，額頭上冷汗淋漓，頭髮都被打溼了，緊貼在臉上。
&esp;&esp;聞安臣逼視著他，沉聲問道：“告訴我，紀司明在哪裡等著你？”
&esp;&esp;鞠孝忠幾人一聽，又是嚇了一大跳：“什麼？紀司明也在？”
&esp;&esp;文興滁跟沒聽見似的，只是慘叫，什麼都不說。聞安臣微微嘆了口氣：“何苦呢？”
&esp;&esp;一邊說著，他一腳踩在文興滁斷腿的位置，緩緩碾動著，口中淡淡道：“說不說？”
&esp;&esp;文興滁的慘叫聲瞬間高了許多，疼的他身子劇烈的扭動著，像是一條砧板上的魚。鞠孝忠這幾個圍觀的，都是不由得眼皮子劇烈的跳動了一下。他實在是無法承受這劇烈的痛苦，慘叫道：“說，我說！”
&esp;&esp;夜色籠罩下的州衙吏舍安靜異常。
&esp;&esp;秦州州衙的吏舍其實佔地面積頗為的廣大，只不過早已廢棄，有的地方房屋都已經傾頹，只剩下一片斷壁殘垣。這裡尋常也是人跡罕至，近幾年來，唯一一次晚上有人的時候，怕就是前些時日聞安臣將張玉琳安頓在這裡住了一宿。
&esp;&esp;但是今夜，這裡卻躲藏著一位不速之客。
&esp;&esp;紀司明坐在一間房中，面前桌上放著一盞燈籠，燈籠微弱的光芒映照出他陰鷙的面孔。陰沉的面孔，大體也體現出來一點兒他的心情。
&esp;&esp;事實山，此時紀司明的心情差到了極點，心中跟有一把火在燒灼一般，又是焦躁，又是急切，又是不安，又是恐懼。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讓他恨不得瘋掉。
&esp;&esp;自從看到潘定被帶走之後，他的心情便是一直處於煎熬之中。他知道，潘定此人意志不堅，指望著他能熬得住酷刑不把自已招供出來，無疑是痴人說夢。而以他對聞安臣的瞭解，只要是掌握了一點兒證據，只怕聞安臣立刻會對自已下手！怎麼看，也都沒有生路！
&esp;&esp;所以紀司明決定，下下手為強，死中求活，從這必死之境中，應是掙扎出一線生機來。
&esp;&esp;他的死中求活的計劃是：殺掉衛氏，趙長青，小蝶等人。只要是他們三人死了，死無對證之下，單靠著潘定的那一份供詞，根本就不能治自已的罪。畢竟自已指使潘定做的事情，跟趙言志的死沒有必然的聯絡，得有了其它的證據，再加上其它的環節才能證明潘定做的事情是害死趙言志的其中一環。
&esp;&esp;但如果衛氏他們都死了的話，證據自然就沒了。
&esp;&esp;紀司明給文興滁交代的任務是：能將屋子裡衛氏等四個犯人盡數殺掉最好，若是不成，最次最次，也要把衛氏給殺掉！
&esp;&esp;對於殺掉衛氏，紀司明還是很有信心的，文興滁再怎麼說也是個年輕漢子，以有心算無心之下，還殺不掉一個帶著手鐐腳銬的弱女子？
&esp;&esp;衛氏幾人一死，聞安臣就定不了自已的罪，至於自已會不會被嚴刑拷打——這個紀司明根本不擔心。不是還有同知大人在麼？必要的時刻，他是肯定會出面的！如此一來，主動權就操控在自家手中了。聞安臣無法治自已的罪，自已還能反咬一口，把他和黎澄置於死地！
&esp;&esp;紀司明想到得意處，心中的焦灼也減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