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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現在肯定是已經斷定,你父親確實是被人敲中了後腦勺死的,而這塊血痕就是三十年前那一個致死的入骨傷痕,對不對?”
&esp;&esp;孫思文重重地點頭,沉聲道:“沒錯兒!”
&esp;&esp;聞安臣淡淡的:“那若是我說,這血痕很有可能能夠洗掉呢?”
&esp;&esp;孫思文聽了這話,不由的口中發出一聲嗤笑,他想控制一下自已的語氣,結果還是沒有控制住,冷笑一聲,道:“聞官人,您破了此案,草民對您是非常尊重的,但您也不能如此信口開河,這是三十年的入骨傷痕,被您用醋燻蒸之後方才顯露出來的,豈是說洗就能夠洗掉的?反正草民不信!”
&esp;&esp;“好。”
&esp;&esp;聞安臣笑道:“既然不信,那咱就試試。”
&esp;&esp;說著,他便命人取過清水,而後將顱骨放在清水之中,細細沖刷。
&esp;&esp;結果,將顱骨放在清水裡頭之後,聞安臣拿手只是在上面擦了兩三下,這血痕的顏色便是變淡了。又擦了兩下,這血痕便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esp;&esp;這一下,輪到孫思文傻眼兒了。
&esp;&esp;他瞪大了眼睛,這次是真真不敢置信了,口中只是喃喃道:“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esp;&esp;“這怎麼不可能?”
&esp;&esp;聞安臣冷笑一聲,眼睛盯著他,神色變得冷然起來,沉聲道:“真正的入骨傷痕,在骨頭上形成的血痕確實應該是紫色的,但一定是中心位置顏色深,周邊部位顏色淺,就像是日月周圍的氤氳一般。而方才那塊傷痕,卻是剛好相反,顏色中心淺,周圍深,這說明,這塊傷痕,根本就不是導致你父親死亡的入骨傷痕,只不過是屍體在腐爛時,血水滲出,因此汙染了腦後部位而已!”
&esp;&esp;聽聞此言,眾人皆譁然。
&esp;&esp;大夥兒從來沒有聽說過竟然還有這種可以判斷的方法,那些圍觀的百姓,都是一個個面面相覷。但心中卻都還有些興奮:“喝,今兒個留下來還真沒有白留下,敲了這麼一場大熱鬧,長了這麼一個大見識,這真真是值了!”
&esp;&esp;而聞安臣說完那句話之後,絲毫不停,聲音陡然間拔高了,盯著孫思文,厲聲喝道:“孫思文,你父親的骸骨,全身上下無一處傷痕,尤其是後腦勺,更是沒有傷痕!這說明,他的絕對不可能是被人用木棍擊中後腦勺而死!而你當時卻又偏偏看到了那一幕,那就只有一個解釋!”
&esp;&esp;聞安臣怒喝道:“孫思文,你在撒謊!是也不是?”
&esp;&esp;最後這一個‘是也不是’,這四個字的發問,幾乎是暴吼出聲,音量極大,嚇得站在聞安臣旁邊的張慶雲都是一個哆嗦,臉色有些發白。而孫思文更是如中雷擊,一屁股坐在地上,兩眼呆呆的看著聞安臣,渾身顫抖。
&esp;&esp;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孫思文臉上忽然露出極為怪異的表情,他面色如土,臉色慘然,道:“好!好!我交代,我實話實說!”
&esp;&esp;“當時父親被那幾個衙役帶走的時候,我其實並未跟著出去,當時我在另外一處院子中玩耍,都不知道此事。而我父親被衙役用木棍敲中了後腦勺的事兒,其實是我聽人說的,我自已並未親眼所見。”
&esp;&esp;“什麼?”
&esp;&esp;眾人一聽,盡皆譁然。
&esp;&esp;原來孫思文根本不是親眼所見,只是聽人說了而已,但他就是靠著道聽途說的這麼一句話,竟然就硬生生的告了三十年!
&esp;&esp;這完全就沒有道理可講,這簡直就相當於是憑空給自已樹立出來一個目標,然後對這目標有了一個莫大的執念,盡力去實現這個目標一樣。
&esp;&esp;而最重要的是。這個目標本就不應該實現的,本就不應該存在的。圍觀的百姓中不少人都是暗暗想到,這孫思文是不是瘋了?
&esp;&esp;董鳴長更是勃然大怒,走到孫思文身前,盯著他,厲聲喝道:“孫思文,你這是在誣告,你知道不知道!”
&esp;&esp;孫思文也不答話,只是跪在那兒,一陣哭天搶地,哭聲悽切之極,讓人聽了也是生出一陣惻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