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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沒什麼破綻,不過戚繼光發現了一個細節——有人瞧見,曹一夔離京之時,走的是德勝門。
&esp;&esp;天津在北京城的東南方向,如果曹一夔真要去天津的話,絕不應該走德勝門,因為德勝門是京城的北門,從這裡出去,再去城外繞個大遠,趕去天津衛?何必呢?
&esp;&esp;曹一夔這麼精明的人能做出這種事來?
&esp;&esp;顯然不可能!
&esp;&esp;這就說明,曹一夔的目的地,就是薊鎮。
&esp;&esp;那就是衝著他戚繼光來的!
&esp;&esp;曹一夔顯然是沒有預料到戚繼光如此有能量,竟然能查清楚他出京時候的行蹤,他出京之時並未注意這個問題,但卻被戚繼光瞧出了破綻。
&esp;&esp;當然,戚繼光也就能瞧到這一步了,再深一點兒的東西,比如說曹一夔的背後是誰,他還是不知道的。因為曹一夔和張四維的關係隱藏的很深,而戚繼光佈置在京城打探訊息的人手,還滲透不進張四維府中去。
&esp;&esp;再說了,張四維對張居正素來順服,戚繼光也不會想到竟然是他。
&esp;&esp;但能猜到曹一夔的目的是自已,與戚繼光而言這就足夠了。
&esp;&esp;雖然不知道是誰,但他知道有人想要對付自已。曹一夔就是下手的人,而他們要尋的由頭,則就是那件案子。
&esp;&esp;此時戚繼光當真是對聞安臣感激至極,若不是他的話這個案子豈能破的那麼快?若不是破案那麼快,肯定就被人尋到由頭了,說不得現在得有什麼變故。
&esp;&esp;所以親兵通報聞安臣過來之後,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出了門,站在臺階上迎著。
&esp;&esp;這是很高的待遇了,尤其是物件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吏員而已。
&esp;&esp;聞安臣顯然是受寵若驚,連聲道:“戚帥,使不得,使不得。”
&esp;&esp;“如何使不得?”戚繼光哈哈一笑,不過他並未說明原因,這件事兒,他不打算讓聞安臣知道。
&esp;&esp;對於聞安臣這個地位的人來說,知道的多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esp;&esp;兩人進了花廳,各自落座,戚繼光著人上了茶水,兩人說了幾句閒話,戚繼光便是說明了此次叫聞安臣來的目的。
&esp;&esp;他把那份李成梁又打了勝仗的軍報拿出來,遞給聞安臣,道:“你瞧瞧這個。”
&esp;&esp;聞安臣有些狐疑的拿過來,看了兩眼,頓時便是挑了挑眉頭。
&esp;&esp;細細的看完一遍之後,他笑道:“遼東又有大捷了?”
&esp;&esp;“沒錯兒,李總兵又打勝仗了。”
&esp;&esp;戚繼光瞧著聞安臣,沉聲問道:“本帥這次叫你來,也是想考校你一番。”
&esp;&esp;“考校一番?”聞安臣頓時精神一振,雖然不知道戚繼光的目的是什麼,但這種機會可是難得。
&esp;&esp;戚繼光道:“本帥問你,你看,這一次李總兵斬首這許多,好大一場大捷,你說,日後會不會這泰寧部和插漢部便會畏懼大明天威,再也不敢進犯了?”
&esp;&esp;聞安臣想都沒想,毫不猶豫道:“當然不會。”
&esp;&esp;“哦?那你說說,大約再有多久,遼東會再起邊患?再打上一仗?”戚繼光立刻追問道。
&esp;&esp;“在李總兵的治下,遼東的那些部落,從來是會死人,但不會滅絕。用不了多久,就會重新強盛起來。多則一年兩年,少則三個月五個月。”聞安臣沉聲道。他忽然嘴角露出一抹詭譎:“又或者,是朝中有人彈劾李總兵跋扈遮奢的時候,遼東就又該打仗了。”
&esp;&esp;聽到聞安臣這一句,戚繼光悚然一驚,目光緊緊地盯著聞安臣。
&esp;&esp;聞安臣說的是很對的,遼東的戰事當然不會停歇!甚至戚繼光現在就猜到了,過不了多久,一年半載,甚至幾個月之後,李成梁就還會再打一仗。
&esp;&esp;聞安臣壓低了聲音,嘿然道:“養匪自重,這些年,李總兵不就是這麼做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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