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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所難免。

&esp;&esp;這裡只有一處通風口,位於整個監牢的西南角,通風口開的極高,離地足有一丈,很小,大約只有一尺方圓。這麼小的通風口,除非真的練過縮骨功,否則是個成年漢子便不可能爬的出去。

&esp;&esp;大牢中間是一條通道,兩邊兒則都是一個一個的牢籠。這些牢籠有大有小,大得足以容納十幾人,小的,則一個成年人橫躺在裡頭都沒法伸直腿。靠著通道的這一側,都是成年人胳膊粗細的木頭柵欄,一般人絕對難以破開。

&esp;&esp;只有在大牢入口的臺階下面,是一小片不大的空地,約摸有七八尺方圓,擺了張桌子。此時,有兩三個牢子正圍坐在那桌子旁邊,喝酒吃肉。桌上擺了幾個菜,看起來還頗為精美,聞安臣瞧著有點兒眼熟,似乎正是自已借宿的那家附近客棧送的菜。

&esp;&esp;那幾個牢子見劉三兒和聞安臣進來,都是齊刷刷地站起身來,其中一個問道:“劉三兒,這誰啊?”

&esp;&esp;劉三兒瞪了他一眼:“說話客氣點,這可是推官大人派來的,你們管他叫聞官人就行了,別的別多問。”

&esp;&esp;那被劉三兒斥責的牢子似乎也不怎麼怕他,嘿嘿怪笑一聲:“上頭又派人來了,是不是審那周信的呀?要咱說起來,這周信也怪可憐的,三天兩頭的就有人過來給折騰一頓,問來問去的還不都是那些話?早就問的煩了!他連他自已都認罪了,還折騰個甚?”

&esp;&esp;劉三兒不耐煩的翻了翻白眼:“怎麼這麼多話?閉嘴!”

&esp;&esp;回過頭來衝著聞安臣陪笑道:“聞官人,您別聽他瞎說,這人就愛亂嚼舌頭。”

&esp;&esp;聞安臣笑笑,沒有接話茬,只是道:“帶我去見周信吧!”

&esp;&esp;“是。”

&esp;&esp;劉三兒應了一聲,帶著聞安臣走到通道的最深處,指著左手邊一處牢籠道:“周信就關在這兒。”

&esp;&esp;透過柵欄,聞安臣看到這是一件極小的牢籠,只有六尺方圓,僅能容納兩三人而已。而此時裡面只關了一個人,這人蓬頭垢面,一身長髮披散,根本看不清楚面。他此時抱著腿蜷縮在角落裡,一個勁兒地打著哆嗦,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著什麼。他的手上和腳上都帶著沉重的鐐銬,身上散發著陣陣惡臭。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面目了,衣服遮蓋不住的手腕腳踝上,生了好幾個爛瘡。地上還撒了一些泔水之類的東西,他的頭上還能瞧見幾片爛菜葉。

&esp;&esp;劉三兒道:“這便是周信,不過前些時日他就瘋了,誰問他話,他都不說。只是說自已死有餘辜,自已死有餘辜,就會念叨這兩句。”

&esp;&esp;說著,劉三兒便嘿嘿一笑。他明著是在給聞安臣講解,但眼神中卻是帶著一絲揶揄和嘲諷之色,顯然也是打著看好戲的主意。在他看來,聞安臣也會跟其他那些來問詢周信的人一樣,只是無功而返。

&esp;&esp;聞安臣皺了皺眉頭:“瘋了?”

&esp;&esp;聞安臣之前打探得知,這人作惡多端,哪怕人不是他殺的,落的眼前這個下場,也是罪有應得。

&esp;&esp;但他可不能瘋啊,這個案子可還沒查清呢!

&esp;&esp;“聞官人,您先跟他說著,我不打擾您了。”

&esp;&esp;劉三很識趣兒的告辭了。

&esp;&esp;他走到地牢入口那裡,坐在桌子旁邊兒跟那幾個牢子聊天笑鬧,雖說方才劉三訓斥了其中那個領頭的,但看得出來,他們之間關係極好,並未受到方才那一幕的影響。

&esp;&esp;在明朝,他們是一個特殊的群體,獄卒的位置,世代相襲。他們現在是朋友,聚在一張桌子邊上說話,而在數十年之前,甚至是百十年之前,他們的父輩,祖輩,也都是如他們一般,坐在這裡,坐著和他們同樣的事情。世代都是朋友,算得上是世交了。

&esp;&esp;聞安臣擰著眉頭盯著周信,周信還是瑟縮在牆角,似乎根本沒注意到聞安臣。聞安臣看的出來,他不是裝的,而是真的對自已的到來毫無一點兒興趣,根本都不關心。

&esp;&esp;想來,可能是確實如方才那牢子所說,這些時日以來,來問周信話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讓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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