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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esp;銀子入手,那車伕一掂,喝,這一小錠銀子起碼有二兩重。這可是一筆橫財,素日裡他便是半個月也賺不到這麼多。車伕頓時喜笑顏開,什麼也不問了,笑道:“您請上來做好。”
&esp;&esp;聞安臣上去,淡淡道:“待會兒到了蘇記綢緞莊門口,你就停到街對面,其他的,不用多做。”
&esp;&esp;“得嘞!”
&esp;&esp;車伕心中一凜,不敢多問,趕緊應了一聲。
&esp;&esp;他也看出來聞安臣身份不尋常,而且現在做的事也不尋常,多問便是給自已惹禍上身,反正人家出錢了,自個兒照辦就是。
&esp;&esp;很快,馬車便是到了蘇記綢緞莊門口,就停在蘇記綢緞莊門口那條街的街對面一顆大樹底下。車伕找的這倒是個不錯的地界兒,不大引人注目,他就靠在座位上假寐,不過他當然不可能睡著。做出這副樣子,只是為了給路過的人造成一個假象——我這會兒正累著要睡覺,酒席錢不做生意了。
&esp;&esp;聞安臣則是穩坐在車廂中,把車鏈子微微掀開一點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蘇記綢緞莊的門面。
&esp;&esp;他的眼睛在每一個進出蘇記綢緞莊的人身上尋索著,尤其是男人。這也好說,因為進出綢緞莊的男人本就沒幾個,正如王十六所說,這裡來來往往的,全都是女子,而且基本上是幾個丫鬟簇擁著一個大戶人家女眷之類身份的婦人過來。
&esp;&esp;除此之外,便也有些小門小戶打扮的女子走著過來,想來是如楊氏生前一般,在這裡接了活兒,在家做繡樣兒補貼家用的。
&esp;&esp;整整一個下午,聞安臣都在這裡,期間又給那車伕加了些錢,讓他在這兒安生停著。結果一個下午的時間,也都沒什麼發現。
&esp;&esp;到了傍晚時分,聞安臣又回到了府衙。
&esp;&esp;派出去打探訊息的書吏們基本上都回來了,他們各自也都打探了一些,頗有所得。早間聞安臣讓他們出去打探的時候便跟他們說了,讓他們打探完畢之後便把那些懷疑物件的資訊都寫在張紙上,當然,若是能有畫像,就更好不過了,不過大部分人是沒有的。就算是其中幾個有,畫的也是歪歪斜斜。
&esp;&esp;聞安臣把他們提供的資訊匯聚在一起,便是厚厚一摞。
&esp;&esp;書吏們都被他打發回去了,他自已一個人坐在刑房的正堂中,一燈如豆,他在燈下安然翻閱。
&esp;&esp;隔壁屋就是兩具死屍,但他光風霽月,心中磊落,並沒有絲毫畏懼。
&esp;&esp;他在等人。
&esp;&esp;等宇文。
&esp;&esp;沒等多久,宇文便回來了,一身酒氣,隔著老遠聞安臣就聞得到。
&esp;&esp;聞安臣皺了皺眉:“怎麼喝了這麼多?”
&esp;&esp;“其實沒喝多少,都是臨場作戲。”宇文聲音卻依舊清朗,咬字也很清晰,眉宇間哪裡有一點兒醉意?他笑道:“有些訊息,不跟他們喝,他們不告訴你。沒法子,只得喝了,不過那酒啊,倒是大半偶讀灑在衣服上了,卻是沒下肚多少。”
&esp;&esp;聞安臣笑了笑:“算你還有分寸。”
&esp;&esp;他接著問道:“有什麼收穫?”
&esp;&esp;“今日一日,秦樓楚館走遍。”宇文哈哈一笑:“不開玩笑了……反正呢,鄒斯文常去的那些妓家我都去了,他常接觸的那些姑娘,我多半也都見到了。但可惜,一無所獲。”
&esp;&esp;他搖了搖頭,有些沮喪道:“鄒斯文這廝很是喜新厭舊,幾乎每次去,都跟上一次去的地界兒不同,他找一個姑娘,從不找三次以上,更不會流連忘返。他在那邊名聲不錯,捨得花錢使銀子,卻沒人太記得他。沒法子,他換的實在是太勤快了。”
&esp;&esp;聞安臣嘬了嘬牙花子,心中有些無奈。
&esp;&esp;鄒斯文這兒,看來還真難以再尋到什麼線索,不過透過現在已有的這兩條線索,聞安臣也有信心找出兇手。
&esp;&esp;讓宇文回家休息,聞安臣也回了客棧。
&esp;&esp;這一日,他房間裡的燭光一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