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關於愛 (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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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概因為暴雨,也可能因為過量情緒導致的身體超載。
&esp;&esp;當天晚上你就發了高燒,天昏地轉。
&esp;&esp;更加雪上加霜的是,你痛經,下腹絞痛。
&esp;&esp;當身體上的痛苦過於強烈,甚至連心裡的情緒崩塌都可以短暫忽略。
&esp;&esp;你躺在床上,感覺自己要死了。
&esp;&esp;救命。
&esp;&esp;然後就被江瀾陪著,幾乎是無知無覺地嚥下了點晚飯,再吃了止痛藥。
&esp;&esp;等痛經的痛稍稍被壓住,你才覺得睏意鋪天蓋地,比情緒反湧更加劇烈,有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esp;&esp;然後做了個夢。
&esp;&esp;夢裡你懷孕了,實在是恐怖至極。
&esp;&esp;更加恐怖的是,你失去流產的機會,因為已經生了下來。
&esp;&esp;——那是一個很活潑的小女孩。
&esp;&esp;於是世界毀滅了。
&esp;&esp;哪怕是家庭和睦溫馨,孩子並不需要你的照顧,自有叄個男人操心那些生活瑣碎。
&esp;&esp;他們無微不至到你只需要給女兒抱抱,無數次和她說,媽媽真的很愛你。
&esp;&esp;等等……愛?
&esp;&esp;你用著自己最溫柔的聲音,說出最溫暖的愛語,卻無數次感覺自己是個瘋子。
&esp;&esp;有一天你和方堯吃飯,沒有帶女兒。
&esp;&esp;“我覺得我瘋了。”你平靜地說。
&esp;&esp;怎麼會有孩子?
&esp;&esp;怎麼可以有孩子!
&esp;&esp;如果是胚胎還可以流掉,但是這是個完整的人,你總不能把她塞進子宮,還原成胚胎吧?
&esp;&esp;天天拿膠水繃帶琢磨怎麼把自己拼成一個社會里的正常人,結果上天告訴你,你記得保護好另一個小孩子。
&esp;&esp;你只會擔心你的碎片會扎傷她,但是自己的膠水過分好用,不小心粘連上她。
&esp;&esp;方堯點頭贊同:“我也覺得。你看起來並不是打算生育的人。”
&esp;&esp;沒錯,所以你拒絕一切納入生殖行為以及任何邊緣性行為。
&esp;&esp;你的人生太單薄,曾經的傷口靠自己都無法療愈完全,實在無法再承擔另一個人的重量。
&esp;&esp;你吃飯吃到一半,從懷裡掏出一把匕首遞給方堯,語氣堅定:“殺了我,對準心臟。”
&esp;&esp;她看起來像是個不太擬真的機器人,聲音乾澀地問你:“你確定嗎?”
&esp;&esp;你點頭。
&esp;&esp;你不需要沒有掌控感的人生。
&esp;&esp;孩子會有你的媽媽照顧,而且你也留下了很多錢。
&esp;&esp;尖利的刀刃還是很冰冷,就那樣直直捅進血肉,就連夢裡都模擬出了幾分致死的痛感。
&esp;&esp;可是你沒有死,也沒有醒。
&esp;&esp;你沉重地嘆口氣,從懷裡掏出是一個月之前就寫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