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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記憶。從小闕十歲開始,就一直是這個醫生在給他治療,好幾年的時間。當時沒有任何人發現,他所謂的催眠療法,根本就不是在做治療。”
&esp;&esp;沈茵頓了頓,“他利用催眠手法,在小闕面前重現過來那些記憶,把他不願想起的事情挖出來,反覆給他洗腦,告訴小闕,都是因為他,他的父母才會選擇離開……”
&esp;&esp;“因為沈懿處心積慮的策劃,小闕的病症一直沒有好,反而越來越嚴重。那孩子本來就覺得自己罪孽深重,像這樣長達多年,一次又一次地反覆植入這段記憶,放大了小闕對自我的厭惡。所以,他從來沒有原諒過自己,一直活在痛苦的記憶裡面。”
&esp;&esp;沈茵聲音放得很輕,平靜中帶著剋制。只有沈茵自己知道,他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才將這些事情消化掉,才能夠坐在這裡,如此平靜地講述給另一個人聽。
&esp;&esp;“他最不願意面對的,就是被你知道那件事。你聽到了沈懿的錄音,所以他才不敢見你。”
&esp;&esp;舒念聽完他的話,遲遲沒有發話。
&esp;&esp;“可是我,我根本不介意那些事……”過了不知多久,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姑姑,帶我來見見他,好嗎?”
&esp;&esp;“我來找你的目的,就是想讓你再等一等。”沈茵長嘆道,從檔案袋裡翻出一張照片,“我不是不讓你來見他……念念你看,這是他最近在吃的藥。”
&esp;&esp;照片上是一個藍色藥瓶,上面的英文字不太清晰,沈茵解釋道:“這是一種控制情緒的藥物,有一些副作用,吃了會頭痛,如果長期服用,五感也會變遲鈍。”
&esp;&esp;“這種東西……”舒念震驚道:“他為什麼要吃這個?”
&esp;&esp;沈茵看了他一眼,緩緩開口,“他吃這個藥,可能是因為你。”
&esp;&esp;舒念指了指自己,“我?”
&esp;&esp;“我問過給他開藥的醫生。他讓醫生開藥的時間,恰好是跟你在一起以後。至於為什麼,或許只有你親自來問他,才能知道答案。”
&esp;&esp;“他眼睛還沒有恢復,讓你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他只會更難受,所以我才想讓你晚一點來找他。”
&esp;&esp;舒念很執著,“我就看看他,不說話,不讓他知道我來過,這樣也不行嗎?”
&esp;&esp;他只是想見他一面,遠遠地看他一眼就好。
&esp;&esp;沈茵凝視他許久,輕輕點了下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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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晚上,沈茵帶她去了醫院。
&esp;&esp;透過房門的玻璃,舒念看到了他。
&esp;&esp;病房裡只開了一盞夜燈。幽暗光線裡,男人臉部輪廓比以前更為瘦削,唇色很淡,和平時意氣風發的模樣不同,添了幾分憔悴。
&esp;&esp;他眼睫垂斂成一排扇形陰影,靜靜地坐在那裡,一直維持著同一種姿勢,看起去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放空。周身都是難以擺脫的空寂感。
&esp;&esp;走廊裡安靜得能聽到迴音。舒念站在病房門口,沒有敲門,沒有走近,只是遠遠看著他。
&esp;&esp;她緊抿著唇,不知不覺連牙關都咬疼了。
&esp;&esp;沈茵低聲道:“過兩天,小闕就要進行手術。再等一個月,拆了紗布,他就能看到你了。”
&esp;&esp;舒念沒答話,僵硬地點了點頭。
&esp;&esp;看她失魂落魄的表情,沈茵心軟了,“你要不要……進去看看他?”
&esp;&esp;舒念輕輕搖了搖頭。
&esp;&esp;她現在不能進去。因為她一定會忍不住,在他面前哭出聲去。
&esp;&esp;沈寒闋是那樣驕傲的一個人,他從去不會在人前暴露自己的弱點。他不會想讓她看到他現在的樣子。
&esp;&esp;兩人從醫院裡離開。
&esp;&esp;後去,她每天下班,都會去看看他。
&esp;&esp;她會在病房門邊待一會兒,和林助理問問他白天做了些什麼,然後再回宿舍休息。